“想要摧毀當前海軍自成一體的局麵,指望那些舊軍官做出改變已經很難實現了。他們不是和雷德爾站在同一陣線的多年戰友,就是雷德爾悉心提拔起來的親信心腹,這些人對他們總司令的崇敬和尊奉還要更甚於我這個三軍統帥,在最終陣營上會作何選擇已是一目了然。”
希特勒望著庭院中方彥逐漸遠去的背影,緩緩說道:“因此,我的希望隻能落在了那些本世紀出生年輕軍人的身上。他們是在國家社會主義運動中成熟起來的,具有強烈的民族性和革命性;如果這股新鮮血液能擺脫舊軍官團體的控製,就勢必會從根本上改變海軍現有的陣營力量格局,而海軍現有的獨立局麵也將被打破。在這個過程當中,約納斯-布羅姆,就是我不可缺少的領軍人物。”
鮑曼默默佇立在一旁,黃綠色的眼眸中異芒閃爍。懂得察言觀色的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去碰希特勒的黴頭,隻能把滿心的謀劃都隱藏在了腹中。
“現在約納斯在年輕官兵心中的聲望地位,已經隨著兩場決定性海戰的勝利而達到了極高的巔峰。人人都為他取得的目眩神迷的成就和榮譽而振奮欽佩,其英睿飛揚的戰鬥形象,早已蓋過了絕大多數循規蹈矩的高級舊軍官,直追雷德爾這位海軍之父的光芒。”
希特勒不緊不慢地說著,一絲笑容逐漸浮現在了他的嘴角邊:“隻要約納斯倒向我的陣營,並利用他在年輕軍人群體中的巨大影響力來傳播國社主義,那麼用不了一年時間,雷德爾賴以維係海軍獨立的根基,就會由於基層思想的轉變而陷入全盤動搖。屆時,海軍就將成為黨任意滲透勢力的篩漏,等到幾年後雷德爾元帥宣告退休,這個軍種就徹底是我們的了。”
“可是,約納斯他會按照您的意願去做麼?這麼多年來,他都在政治上保持著沉默中立,其既沒有高調為我們搖旗呐喊,也沒有推薦哪怕一名忠誠的黨員加入海軍軍官序列。可以說,他完全辜負了您的期許。”鮑曼找到機會再度說道。
希特勒麵色平靜,道:“那是當年約納斯還對國防軍抱有幻想,而他終究會醒悟過來的。隻有依靠我,依靠黨的栽培,才能讓他完整實現心中的理想。而以雷德爾為代表的傳統軍隊,隻會用資曆、規則一類帶著腐朽氣息的東西去拖他的後腿!”說到這裏,希特勒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譏嘲與輕蔑:“這些自詡為精英的高級將領,絕大多數都該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了。他們早已沒有資格繼續活躍在權力的舞台。”
次日清晨,方彥早早脫離了西爾維婭的索求癡纏,他在鏡子前認真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容,然後便徑直前往位於市中心的海軍總部大樓。經過1天修整,自己也該去麵見雷德爾述職了。昨晚在總理府與希特勒的一番交談,讓方彥對今天的述職還存有幾分期待,畢竟從結果上來看,德國海軍在挪威戰役中的表現是極好的,自己雖然有在戰鬥最後階段的衝動,但卻也實打實取得了不少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