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雅的臉頰緊緊的貼著楚南喬的脊背,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也灼傷了他的肌膚。
“醒來的第一刻,我心裏首先想要見的人,就是你。現在,看到你很好,還是當年的樣子,我就放心了。”頓了頓,她說,“有那麼一個人,還是我記憶裏的模樣,真好。”
她的聲音很輕,笑容有些飄渺,看上去怯生生的,像是誤入凡塵的精靈,雙手依舊緊緊的箍著楚南喬,她半是期待半是脆弱的呢喃,“南喬,今晚可以讓我留下來嗎?就一晚,讓我知道你還在。之後,我會學著慢慢適應,適應沒有你的日子……不再打擾你。”
楚南喬握住梁思雅抱著自己的手臂,緩緩的拿了下來,而後把她推開了些。
梁思雅開始不安了起來,哀怨的望著楚南喬,她說:“我這一睡,就是八年。是我福薄,沒能早點醒來,還偏偏挑了這種時候……我知道,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許鳶不知道他們打算聊多久,她守在門口,除了初時聽見楚南喬打電話的聲音,後來,就隻有梁思雅在自怨自艾。
她不知道楚南喬會不會答應梁思雅,她想要他拒絕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他們才是一對,自己不過是掛了個名。
可是,就在昨天,楚南喬還告訴她,他們是真的結婚了,難道說,馬上的,他們的婚姻就走到了盡頭?腦子裏亂糟糟的,許鳶不想再在這聽他們說一些有的沒的,也不再想知道楚南喬究竟會不會答應梁思雅的請求。
這一刻,她隻想離開。
梁思雅的突然到訪,讓她心裏很亂,很不安。
畢竟,他們曾經相愛。況且,似乎梁思雅之所以會昏迷那麼久,還是因為楚南喬的緣故?她雖然才認識楚南喬不久,但也明白,這人雖看著挺冷漠的,但絕非忘恩負義之人,相反,他更像是個極具責任感的人。
所以,她是不是該退場了?
想到這裏,許鳶不禁覺得心裏像哽著個什麼,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她突然想要出去走一走,吹吹冷風,讓自己那顆浮躁的心沉靜下來。
也沒換衣服,許鳶像抹幽魂一樣的飄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天色也晚了,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去的。
她幽幽的出了別墅的大門,夜晚的風很涼,撲麵而來冷的有些徹骨,許鳶於是緊了緊衣襟。
別墅是獨門獨戶的,不像她以前住的單間。環顧四周,多是綠化和人工湖之類的,相當奢侈。
許鳶在這也住了一段時間了,卻鮮少有機會出來走走。主要還是她懶,懶得動彈,沒事就忙著躺在屋子裏睡大覺了。
這會走出來了,卻也沒太多心情欣賞這些景色的。
畢竟是富人居住的地方,現在又是晚上了,走在路上特別的安靜,連個響聲都沒有。許鳶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覺得累了就尋了把長椅坐下來。
她出來的匆忙,連手機都沒有拿,也沒跟楚南喬說一聲,靜下心來後,許鳶想,自己就這樣走了出來,他會不會擔心?
可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她否決了。
這會兒楚南喬正忙著安撫梁思雅呢,哪裏會有閑功夫管她?而且她也不是小孩了,出來走走而已,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