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為幽暗的犰林灑下了一絲神秘的色彩,剔透的水珠暗襯著明亮的皎月,與白天烈日截然不同,帶著水汽,使得雜草生長的更加濃密。
唯獨斜坡山澗之處,雜草雖然叢生,卻少了幾分水汽,就算草葉上沾著水珠,也隨著清風搖擺,沿著斜坡滾落山澗。
滴答!滴答!
遙望天空,兩輪明月帶著漫天星辰倒也映襯了半邊天的光芒,隻是與驕陽相比,遜色的可不是一兩分,難以憑借著光輝透過雜草縫隙照射到幽幽深穀中。
不過斜坡草葉上的露珠卻卻想‘爭奪一下風頭’,沿著陡坡從一片草葉上滾到另一片草葉上,最終滴落穀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無需月光的照映,深穀中一閃一閃的光輝象征著此處的不凡,如若不是雜草掩蓋,像是要與皎月‘試比高’。其中竟然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水聲,一聲重一聲輕,一聲是從幽穀中央傳出,在閃爍的光輝下,可以看到水珠是從山坡草葉上滴落而下,而另一處卻在幽穀深處傳出,正是光輝閃爍的方向。
在光輝的包裹下,可以清晰的發現閃亮的輝芒正是從石傑體內發出,不但照亮了此地,更是把他的身體映襯的如琉璃般透明。
他麵色祥和,像是恬靜的睡著了,不過渾身的血色破壞了這種祥和,如若詳細查看,卻發現他渾身上下並無一處傷痕,讓人不免懷疑這血水是從何而來。
夜入深沉,石傑慢慢睜開了雙眼,如寒潭般平靜的雙瞳比這篇幽暗的深穀還要幽深。隻是不知何時,他的身體不再光輝閃爍,一切又趨於了平靜,深穀也再次歸於黑暗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突然開口,幽深的眼瞳出現了一絲迷茫的神色。
不過很快,腦海中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如同塵封多年的記憶被重新翻起,呈現了出來。
“是水滴聲救了我?”石傑驚疑不定,雖說那時意識模糊,卻還能記得當時的一切。
那時他意識模糊,好像要長眠不起,隱約間聽到水滴聲,使得即將沉寂的人心跳聲再次活躍起來,磅礴有力。不過好景不長,原本難以感受的疼痛感再次湧上心頭,讓他昏厥了過去。
想起這些,石傑不由的摸向胸口,感到心髒有力的跳動,才舒緩了一口氣,隻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讓他難以相信,明明隻是很普通的水滴聲音,為何有如此大的神奇效果。
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立馬把身體上下探查了一遍,不過身體好的讓他難以置信。
“竟然因禍得福!”
盡管實力還是武道後期,不過內力比起之前還要純厚,破碎的經脈經過重組之後,闊大了不止一倍,源源流淌的內力如同奔流的江河,有一種血氣磅礴、要破體而出的感覺。唯有內力沒有增加,好像達到了瓶頸,難以突破。
最讓石傑為之激動的是,肉體強度達到了新的高度,相比功力的提升,肉體更佳難修,常人隻修圓滿,並無完美之說,但是他一切又一次的打破瓶頸,肉體達到了二十八倍的重力。
也正因為如此,再想進一步堪比登天,二十八倍重力的肉體遠未達到氣丹期的圓滿程度,可是二十六倍重力之後,每想提升一層就相當於麵對一道小的瓶頸,很難跨越。
這也是為何石傑能以體魄之力在燕城襲殺一個原本是氣丹期的強者,雖然那人境界遠高於他,可是肉體強度也就在二十五倍重力左右。
重環散盡,肉體迸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掀起一陣沙石塵土,漣漪的力量向四周擴散而去,如同刮起的風暴,席卷了深穀的每一個角落。
“好強!”就算是他本人也忍不住驚歎道,這樣的力量讓他都有些驚悚。
如若再對上偊錡境內的那頭三階凶獸,石傑有信心攻破它的防禦,就算對上凶獸齊尖,倘若論功力他是有敗無勝,但若論體魄,卻勝負難料。
“難道這就是‘初戰’的體魄,比‘弱潛’強上太多了!”石傑感歎道。
回想起林老爹的唏噓話語,他就不免有些激動,體魄可以劃分為:弱潛、初戰、躍龍等境界,不過後麵的幾大境界林老爹並沒有提及,認為除了東域的修士,沒其他修士的體魄可超過躍龍這一境界。
“看來我要修煉一些近戰的格鬥技巧了!”相對於武功和武技,格鬥技巧很少有人學習,因為格鬥技巧修煉起來不但繁瑣,而且威力一般,久而久之,淪為江湖上普通人的防身技巧。
不過石傑卻不這樣認為,在離開漁村之後,他曾在一處郊外野林中看見一位打獵的獵人,這位獵人很普通,一身粗糙的麻衣背負著一把弓箭行走在野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