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長哈特曼的命令下,幾個小孩靈巧地爬了下去,很輕鬆地把那條蛇再次抓了起來,然後用繩子捆住了那個被告,上麵的幾個男人一使勁,就把他拖了出來。
那幾個小孩子卻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他們很想看到後麵會發生什麼,卻被困在了坑裏,急得跳來跳去。還是上麵一個男人好心,把繩子又扔了下去,另一頭捆在樹上,那幾個小孩才趕快爬了上來。
哈特曼已經站起來宣布這個人死了,但是有個小問題,“被告已經死了,那麼他應該是有罪的,但是他不是被毒蛇咬死的,那麼按照神意裁判法,他是無罪的。大人,這應該怎麼宣布啊?”哈特曼的臉已經苦得快皺成一朵ju花了,隻好來問韋林。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是他自己死的嗎?”韋林大感詫異,笑著問道。“大人啊,他就是自己死的,噢,應該是的吧,反正沒有找到傷口,這下該怎麼宣判啊。以前從來沒有用過毒蛇的,第一次用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大人,在卡耳塔,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哈特曼哭喪著臉求救。
在卡耳塔,雖然法律要完善一些,但是就象最古老的血親複仇一樣,用神的名義來審判,還是會在某些場合使用,當然韋林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那個被告,現在他不會為自己辯白了。
就是這個人,被指控犯下了罪行,是的,他未經主人允許,動了對方的私有財產,更不可饒恕的是,這件事情居然被其他人知道了。“不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沒有能夠控製住情欲而受懲罰,還是因為未能保守住秘密而被指控?”韋林不無惡意地想著。
他在被控訴的時候,那軟弱無力的辯白很快就被淹沒在了群眾的歡呼聲中,也許那些人根本就不在意他說的是什麼,他們要的是狂歡。而他卻沒有能夠抓住機會自救,他沒有向韋林這個看起來就不象村民的人求助,也沒有抓住一個人質後逃跑,他把自己交到命運手中,命運接受了,然後殺死了他。
就象殺死一隻卑賤的牲畜一樣,他就這樣死了,事實上,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絕對肯定他是否有罪,當然這無關緊要,沒有人會提起這一點。哈特曼苦惱的是該怎麼解釋這麻煩的死法,死了的,就是有罪的,這很容易判斷。但是受害者卻不是死在神意裁判法指定的死法下,這就會讓人置疑審判的合法性了,就算現在不說,也會讓所有人的心裏蒙上一層陰影。
韋林看著躺在地上的這個人,他的皮膚和那些漁民比起來,算是白皙的了,麵龐清秀,頭發微微卷曲而有光澤,不管是做奸夫,還是稱之為有情人,都具備了外表條件。
現在他閉上了眼睛,就象是熟睡了一般,全然沒有麵目猙獰的樣子。韋林歎息了一聲,彎下腰去,在他的領口看了下,又翻起了衣袖。韋林也知道這毫無用處,哈特曼那班人肯定看得更仔細,連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更不要說是韋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