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現在教會裏麵的派係鬥爭,還真是有趣啊。”韋林突然貌似輕鬆地說道,“那些人都知道所謂的學派,隻是一個工具。但是他們卻忘記了,還可以把這件工具的作用發揮到極限。”
伯多祿主教似乎能夠從韋林的話中聞到危險的味道,但是陷阱上麵的誘餌總是可口的。伯多祿主教現在就強烈地想要知道韋林的意思,於是他問道:“哦?我還以為您會認為將學派視為鬥爭工具的做法是很無恥的呢。”
“豈止是無恥,簡直是喪盡天良啊。”韋林歎息著說道,“我一直認為,在一個宗教之中,就是要有各種派別,這宗教才能夠自我進步。一個如同一潭死水的宗教,一定會滅亡掉的。如果讓各種聲音辯論,就可以找出來最適合的道路。有必要的話,修改教義什麼的,也是很正常,反正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教派的延續和發展。現在把派別之爭,變成純粹的打擊異己的工具,那宗教會在內耗中消亡的。”
伯多祿主教笑道:“沒有想到您竟然對此如此耿耿於懷,似乎您還是對教會很關心的。可是任何一個宗教,都會有這樣的爭執,也總是會有人將學派之爭,變成打擊敵人的工具。我想,應該沒有哪個宗教能夠例外的。”
“是啊,所以我現在生氣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做徹底。”韋林氣勢洶洶地說道,“多好的機會啊,學派之爭最後很有可能導致教派分裂。雖然他們信仰的是同一個神,但是已經不一樣了。那能夠提出某種學說的人,他們如果經營得好,甚至可以獨立於教會之外。那一學派會奉那人為教宗,想必要比一直待在教會裏苦等要風光吧。”
“異端!”伯多祿主教從喉嚨地低沉地說道。聲音並不大。聽起來仿佛猛獸的低沉咆哮。象是在威脅敵人不要靠近,又象是在為自己壯膽。
韋林還沒有說話。伯多祿主教又緊接著加了句:“異端比異教徒更危險!”是啊,這倒是真的。對於異教徒們,父神教徒的態度是瘋狂地敵視,簡直就不認為對方和自己同樣都是人類。
不過一些父神教會地上層人物就知道,所謂地異教徒,是可以溝通。甚至可以做些交易的人物。有趣地是,基本上在教會中地位越高的人,就越是能夠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
而對於異端。最常見的結果就是被燒烤。沒有憐憫,不會寬恕,甚至在很多時候,隻是有一點點征兆什麼的,就直接送上火刑架。
在教會內部的學派鬥爭中,大家雖然相互攻擊,但是必須保持一條最基本的,也就是服從教會地領導。
在教宗能夠掌控一切的時候,大家服從教宗。在教宗權利衰弱的時候,大家服從樞機主教團。但是他們都是教會這個整體。這一點是底線。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在教會裏地權利鬥爭中,使用了暗殺、陷害等手段,但是卻沒有人敢於指責對方是異端。
學派的鬥爭中,也沒有人將失敗者的學派指為異端,最多隻是說那沒有能夠理解教義而已。
因為一旦被指認為異端。那麼就幾乎是永無出頭之日了。那人的朋友、親人。學生等等,如果不公開聲明反對他。那麼就也要被指為異端。
異端唯一的出路就是經受火刑,按照官方說法,就是用火焰來將異端送入地獄。然後他們的靈魂也會在地獄中經受火焰的折磨,直到永遠。對於一些死不認罪的異端,如果大家也認為那罪名的確立需要商榷,教會也不是不不近情理的,他們會很仔細地研究。但是這既然涉及到了神,自然就該由神自己來判斷。
結果還是會送上火刑架地,如果他是無罪的,那麼這人就不會被燒死。當然無論試了多少次,其結果自然是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教會的正確性,因為凡是被判有罪的,不論那人如何狡辯,最後還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火焰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