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王宮了,連間像樣的民房都不存在,盡是一道道風化了的土牆。
這黑塔裏的石像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沿塔中台階上到頂層,這最高層的塔中矗立著一個黑色的王座,座上端坐著一個女子雕像,服飾華美,臉部刻成戴著麵紗的樣子,看不到容貌,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石像與姑墨王子古墓壁畫上描繪的西王母完全一樣,這是女王的全身石像。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那西王母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二狗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問他們:“這王母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為何連雕像也不以真麵目示人?”
玉滿青答道:“看就是故弄玄虛,什麼西王母,多半是個見不得人的醜八怪,否則至於這麼藏著掖著怕人看嗎?不過這身段還真說得過去。”
李瑤光對著他狠狠的瞪上一眼,說你嘴裏積點德,這都死了兩千年的人了,你還看人家身條好壞,你看這城中的事物,與那些傳說是何等相似,萬一這真是個妖怪,保不準就從哪蹦出來咬你一口,咱都別瞎猜了。
石殿十分宏大,有二八一十六根巨形石柱,隻是門前被黃沙堵住,裏麵沒有沙子。
殿內最深處的地上供奉著一隻玉製眼球,玉石中還有天然形成的紅絲,藍色的瞳孔,層次分明,幾可亂真。
二狗看得咋舌不已,乖乖,這個東西一定價值連城,便是隻看上一看,摸上一摸,也不枉出生入死進了一趟沙漠,真是個神器,若不親眼得見,哪想得到世上有這等寶物。
玉滿青按捺不住,想把玉石眼球搬下來裝進背包,哪知連使了幾次力,那眼球就如在地板上生了根,紋絲不動。
暗道已經開啟,鬆了一口氣,用手電筒向暗道中照了照,有一條黑石修築的石階,斜斜地通向下麵,手電筒的照射範圍有限,再深處便看不到了。
的是地宮中的古物毀壞得比較嚴重,有些陶罐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一碰之下便成為齏粉,四周散落著無數鏽跡斑駁的盔甲兵刃,諸如觸角式弧形劍、鶴嘴巨斧、弧背凹刃刀,盔甲上有各種富有民族特色的古怪牌飾和帶扣,而這些圓盾彎刀的主人連骨頭都沒了,仔細找也許還可以找到幾個殘缺的骷髏頭。
不知這裏幾時開始,鑽進來很多沙鼠。沙鼠平時以沙漠植物的根須和沙漠地下的昆蟲為食,很喜歡用硬物磨牙,這地宮裏的不少東西,都被它們給啃沒了。
正殿中保存最好的就屬玉石王座了,玉座最上方刻著一隻紅色玉眼,座身通體鑲金嵌銀,鏤刻著仙山雲霧、花鳥魚獸等物,基座是一大塊如羊奶般潔白的玉石,在以黑色調為主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閘門後是條向下的狹長坡道,坡度極陡,暗扔下去一支冷煙火,滾了許久方才到頭,在冷煙火停住的地方,它的光線已經小得瞧不清楚了。
二狗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這真是墓道,未免也太長了,附近沒有屍體,如果這條坡道有機關埋伏,那麼以前曾經進來過的那些人,一定會留下些什麼痕跡。
縱然如此,二狗也不敢稍有大意,走錯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二狗邊走邊仔細觀看周圍的環境,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但是究竟哪裏不對勁,卻想不起來。
暗對二狗說:“你有沒有看出來,這裏沒有老鼠的蹤影。”
二狗點點頭,說道:“正是,二狗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你這麼一說二狗才發現,這裏閘門半開,又有石橋相連,那地宮裏的老鼠如此眾多,怎麼這裏半隻也看不到?……不單是看不到老鼠,地上連老鼠屎和老鼠毛都沒有。難道那些老鼠憑著它們動物的本能,感覺到這裏是一處充滿危險的禁地?”
暗卻沒有答話,又向下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對二狗說:“你很有趣。”
二狗走在最後,進去的時候,二狗摸了摸那道千斤閘,這他娘的要是掉下來,誰也出不來了,不過有這麼多炸藥,也不用擔心了,想到此處,便覺安心不少,一低頭,走進了墓道。
眾人在平台上忙碌著準備繩梯,下去之後,發現這裏死一般的寂靜,別說老鼠毒蛇,連隻小小的蟲蟻也沒有。附近岩壁上釘有不少青銅的燈台,都製成燈奴的形狀,雙膝跪倒手托寶盞,盞內的燈油早已燒幹,這些銅燈一盞挨一盞,根本數不清有多少,隨便拿出去一盞到市麵上,憑這工藝,這年代,這出處,這曆史,絕對值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