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巴郎大叔(1 / 2)

“好多這兒的習俗咱們又不了解,還是別添亂了吧!再說你現在還沒清醒呢!”淩慕煙低聲勸道。

卻聽見隱隱似有哭聲,明知道她的勸阻是片好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二狗還是躺不住了:“不行,去看看。不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咱們能幫上忙呢。”

說完,二狗翻身爬起,連衣服也來不及整好就撒腿向起火的方向跑去,淩慕煙和蘇茉沒辦法,聽外麵叫聲越來越響,也匆匆忙忙的跟在了後麵。

紅紅的一片,黑夜裏十分好辯認方位,就在遠處的一頂帳蓬。這兒牧民一般幾家住在一片區域,但互相往往都間隔著一定距離。

快到近前,就發現確實是一片火光,真的發生火災了?

大家還是來晚了,附近的幾戶人家早提著水桶趕過來,火勢已經基本被控製,餘燼中伴著響亮的哭聲。

“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能找到詢問的對象隻有王老師,一邊幫忙撲打,一邊向他打聽。

牧民們到了水草豐美的季節,就會趕著自家的牲畜出來放牧,大家都會約定俗成,有自己的地盤。

現在他們富足了,一般在遠方的某處都會有象其他民族一樣,有固定的居所。所以帳蓬裏不會有太多的財物,在幹燥多風的草原上,發生火災也不是特別少見。以二狗的理解,就算損失了點什麼,也不至於會如此痛哭出聲。

細聽之下才明白,這家的男主人也被邀請參加了“歡迎會”,二狗因為醉的太快,跟二女提前退了場,幾位豪爽的男士們仍在繼續著豪飲。女主人看四歲的孩子們已經睡著,也跑到附近與人聊天。

不巧今晚風格外大,門前的灶火點著了飄起的帳蓬門簾,結果火借風勢,才引發了這場火災。

等粗心的女主人發現的時候,整個帳蓬已經燒成了紅紅的一片。呼救聲引來了附近的鄉親,尤其是正鬥酒鬥到興致高昂的男士們,熱心的人們很快就控製了火勢。

還以為自己不知道迷糊了多久,聽他話裏的意思,原來時間並不長。唉,這次醉得快,想不到醒得也快。可就會兒功夫,也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男主人目瞪口呆地站在一邊,半片燒壞的毯子包著孩子,上身**在外麵,媽媽用手捧著孩子的腦袋,早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那孩子也就剛剛會走路吧,大概有個一、二歲的樣子,身上被一同抱出的毛毯仍在冒著輕煙。

母親像瘋了一樣,把孩子接過來,止不住淚如雨下。

有鄉親拿著一條新毯子,女性都圍了過來,七嘴八知地出著主意。

媽媽把孩子放在地上,就在這要重新裹起來的時候,二狗卻見他(她)身上眼看著起了許多大皰。

大聲叫了出來:“住手,別包太緊了。”

叫聲引得所有人都向二狗看來,王老師把意思傳達給大家知道。二狗隻好匆匆做了解釋,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明白。

看孩子傷得厲害,燒傷之後,最怕的就是脫水休克,因此保暖很有必要。但千萬不能太緊身,如果磨破了剛起的水皰,那就會引起更為嚴重的後果。

孩子哭得幾次沒了聲音,這種疼痛連成人都無法忍受,何況是個小孩。一位大嬸拿來一條沾滿了涼水的毛巾,準備擦擦那紅腫的臉蛋。

輕度燙傷如果浸到涼水裏效果確實不錯,但象這麼大的麵積和深度自然不行的,二狗又一次叫了出來。

如果一個不慎弄破,那麼感染帶來的危害將更嚴重。僥幸留住了性命,最大的後遺症―――瘢痕會成為另一個夢魘。所以盡量保持表皮的完整,等待專業人士來救治,才是最佳方案。

也許大家覺得二狗的說辭,處處都透著專業的水準,又有些知識分子的樣兒,或者更因為二狗曾經奮不顧身地救了一個孩子,盡管將信將疑,對二狗的說法雖難以接受,還是依二狗的說法處理。

看著愣愣的大夥,畢竟不是真正的醫生,二狗也呆住了,下麵該怎麼辦?說的好聽,但從這兒到最近的專業醫院,距離也不知有多遠,等他們趕來了,孩子的生命還有機會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束手無策地等著,看這條鮮活小生命的悄悄逝去嗎?自古相傳,大家都有“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不管怎麼說,努力了才會甘心。

如果不幸真的出現,這些爽直的牧民們會不會遷怒到二狗身上?從蘇茉的眼神,二狗就發現了那種真切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