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好好休息,努力的把病養好,等你的病好了之後,我就可以正式約你出去玩了,好不好。"光臣親昵的說道。
櫻櫻望著他近在咫尺的溫暖的臉,忽然覺得是這樣真實,不再是夢。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好。"
"呦嗬!太棒拉!"光臣眉飛色舞的說著,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優雅的劃出一個半圓,跟著是一聲響指的聲音。她笑,覺得此刻他像個孩子。
"對了,你說我們第一次約會去哪好呢?"光臣歪著腦袋想。
櫻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人呀,怎麼想的那麼遠?"她低下頭想了一會,"我想去海邊鄭和將軍的紀念台。"
"啊?"光臣有些啞然。"哪有約會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的?"
"我剛考入高中就生病住了醫院,而當時那個地方應該是新生軍訓的地點……。"她側著頭望著窗外的梧桐樹葉解釋道。
光臣不再說話,安靜地看著她,心裏變的無比輕柔,他的嘴角掛著溫溫的笑。
"話說回來,光臣應該和同學們去過的吧?"櫻櫻問,眼裏有些羨慕。
光臣愣住,繼而傻笑,"啊?這個呀,其實那天我翹去電影院看電影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去過。不過,決定了,就去那裏!"
櫻櫻打趣,"光臣同學,你還蠻不良少年的嘛……。"
光臣笑的一臉燦爛,"不良少年?沒這回事……就是因為沒去,結果被我的暴力班主任罰掃一個禮拜廁所。光臣,你給我好好打掃廁所一個禮拜!"
光臣變著腔調模仿班主任的口氣,惹的櫻櫻又一陣嬌笑。
"好好玩哦,你再多給我說一些關於學校裏的事。"她說。
光臣望著窗外沉下來的夜色,"那就明天吧。"
櫻櫻好象想起什麼的忽然說,"對了,明天我要做身體檢查,會占用到會客時間,所以……"
"沒關係!你們幾點熄燈?"光臣問。
"九點半。"
"好,那我十點鍾來看你。"
櫻櫻望著光臣認真的臉,心想,十點鍾早關門了,怎麼進來呢?想著,她望向窗外的梧桐樹,恍然,"啊,不行呀,這樣很危險的。"她還記得她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光臣自信滿滿的說,"安拉,我檢查過了,那些容易折斷的小樹枝已經沒有了。說好了,明晚十點見!"
櫻櫻還沒開口,籠子裏的小托托卻歡快的叫了起來,在籠子裏又是跳又是飛,仿佛在替它的主人高興。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輕輕拍拍鳥籠子,小托托似乎是懂得主人的意思,跳的更加歡快。
4
第二天夜裏。九點五十五分。早已等候在暗處的櫻櫻看見光臣穿了件紅色的外套站在了那棵樹下。
"櫻櫻……"光臣以為櫻櫻此刻身在病房,不由得小聲的喊道。夜風微寒,櫻櫻的手緊緊抓著衣角,心又開始急促地跳了起來。望著顯的有些焦急地光臣,她慢慢走到他的身後,右手食指輕輕觸碰他的腰。
"對不起!我不是小偷!"光臣忽然僵住身體大聲而惶恐的叫道。他以為自己被巡夜的護士發現了。
櫻櫻忍不住笑了出來,"喂,已經很晚了,不要叫這麼大聲拉。"
光臣詫異的轉身,月光下,他看見櫻櫻披一件薄薄的外套,蒼白的臉漾起微微的笑,雙眼猶如寶石一樣明亮。她的右手食指佇立半空,這樣纖細。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的滯塞起來。
"我,我,我還以為你在上麵呢……"他結巴著說,櫻櫻一下子大聲笑出來,光臣一下子用手捂住她的嘴,"喂,已經很晚了,不要笑那麼大聲。"
櫻櫻忍住笑,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實在忍不住。"光臣愣了一下,兩個人忽然一起哈哈哈開心的笑起來。突然又覺得笑聲真的太大了,兩人用手捂住彼此的嘴巴。兩張通紅通紅的笑臉,兩科撲通撲通的心。許久,兩個人的手都舍不得放下。
"恩。"她輕輕地說著,"光臣,陪我去那邊的公園走走吧。"
她和他漫步在月光下,櫻櫻右手被光臣輕輕拈在掌心,她能感覺到他微濕的手心,有溫暖的氣息在彌漫。腳下的枯葉不斷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似乎在預示著又一輪的新生。 隻是,舊的葉就要死去。她伸手,左手掌心忽然落了片枯葉,她呆呆的凝視,視線朦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