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是對著海清說的。
"好呀,反正是休假。"
海清無所謂的聳肩,倒是小霞,不依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可憐兮兮的叫:"原來你喜歡的是海清!"
"你說呢。"
他寵溺的拍了拍小霞的頭,這個時候,海清無聲的離開了666房間。雖然他們一直是三個人鬧在一起,可是她終究是個外人,不能太阻礙人家談情說愛的。
"你接近我是為了追求海清對不對?"
"是呀,你覺得我的點子如何?"
他可疑的賣乖口吻惹得小霞一陣嬌笑。
這是他們之間慣有的小遊戲,因為大家都說他和海清站在一起的時候比較般配,就連小霞自己也這麼的覺得,所以常常跟他起哄逗他開心。
兩人又鬧了一陣子,他把她摟在懷裏,輕輕的說道:"有海清陪著你一起去,就安心多了吧?"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她抬頭在他的臉上輕輕的一吻,唇瓣柔軟的碰觸使他更用力的摟住她。
"怎麼了?"
對於她的疑惑,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真想把小霞藏在別人無法碰觸的地方,尤其不希望被父親接觸。
"如果我曾經殺過人,你會害怕嗎?"
他突然輕輕的在她的耳邊呢喃,低沉醉人的聲音帶著細細的顫抖,讓她有點恍惚,一時沒能理解他說的話。而她的遲鈍,成了他眼中的遲疑,所以他把她摟得更緊了些,用更輕的聲音催促她的答案:"我是說,如果。"
"那是要判死刑的罪。"
她的口中,說出殘忍的現實,可是她看著他的眼神輕柔且溫柔,暖得似是能融化所有。
"若我是個逃犯,你會怎樣?"
"你是嗎?"
"小家夥,認真點回答。"
他用力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下,像是懲罰。
"但你明明不是啊。"
她看著他,不滿的扁了扁嘴巴,可愛極了。而她的可愛,讓他放棄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送你回去吧。"
"喔?"
對於他的提議,她不滿的挑了挑眉。這是她最近學回來的小動作,簡直玩得不亦樂乎,聽說是承襲於那位很疼她的護士長的。
"不是說明天早班嗎?"
他推著她柔軟的身子走到門邊,為她把門打開。
她順從的走了出去,就這樣,她和他,分站在門的兩邊。她用力的看著他,唇上是傻呼呼的笑,也就是說,她有話要說。
"說吧。"
他也學著她挑了挑眉,可是他挑眉的動作比起她的實在是高杆多了,套她的話,他挑眉的時候會散發出一種懶懶的帶著壞的致命吸引力。
"你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個習慣支使別人的糟老頭。"
對於他的話,她不滿的扁了扁嘴:"你有事隱瞞我。"
他一愣,詫異於她的洞悉力。
小霞的確是個奇特的女孩子,愛笑不怕生,對人不設防,相信所有童話故事的結局,總是傻呼呼的過著單純的日子,就像一張白紙,幹淨得讓人想要去染汙可又覺得不忍心。但是相處越久,他越發覺得自己對她的不了解,如果她真如表象的單純,那為什麼他總在不經意的時候發現她天真的眼中所閃過的慧狤?
所以,他感到她不是一張白紙而是一本書。書的開始描述著美好的童話世界,可是,這真的是一個單純的童話故事麼?不細細的翻閱下去,或許你永遠無法得到這個答案。
"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伸手,想去捏了捏她粉嫩得一如嬰孩的臉,不料卻被她識破了,白亮的牙齒一下子就咬住了他的指頭,然後惡作劇的退後做了個鬼臉。就在他哭笑不得之際,她的聲音響起,帶著難得的成熟,輕柔而蠱惑人心:"我會帶著你逃走的。"
"咦?"
"如果你真是逃犯。"
她又對他做了個鬼臉,在他詫異的注視下匆匆的跑回了海清的房子。
他有點失神的倚在門邊,腦海裏不停的重播著小霞的話。
"有人曾經說過,年輕的時候我們總是迫不及待的從這個人的身邊跑到那個人的身邊去,隻怕青春不再,無法認識更多的人,知道更多的人。可是,當生命被定下一個限期後,我們才驚惶的發現,原來一直在身邊的那個人,要去了解他,即使花一輩子還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