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米冷哼一聲走上前來:“最後對方派人阻擋伏擊,淩家付出了十幾個低輩弟子的生命。我們靠著些運氣才好不容易突圍。”
一個氣不過自己孩子身亡的中年人罵道:“滾你媽的!說出來誰信啊!你們突圍了身上怎麼沒一點傷勢?還十幾個弟子,真是說得好聽!”
“塔巴納克的!你丫說誰呢!”那個先前被達藍衝揍過的男子布壽禮忍不住跳出來回罵道:“你要證據也行,那些屍體和戰鬥現場現在一個個都還沒來得及安葬,擺在中華國想來看隨時可以!關於我們受沒受傷這件事,鐵牛,把你的衣服脫了!”
鐵牛愣愣地應了一聲,把自己身上那層不厚的衣服三兩下除下,露出滿身讓人驚呼的傷痕。隻見他全身上下,從頭脖子到腿脖子,沒有一處是幹淨的。一道道刀痕刮痕子彈痕驚心動目,有些地方還沒有愈合,隱隱有滲出血來的征兆。
葉米歎了口氣,上前說道:“鐵牛的身體比較特別,所以經常幫我們抗攻擊,他受的傷是我們其他人十倍之多!當然也因為他在,我們才沒受什麼大傷。”
深吸一口氣,他繼續說道:“如果你們覺得我們為了騙你們就在自己兄弟身上弄出這麼多傷,那麼這些人全都可!以!滾!了!”
最後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黃金手葉米一向都是最冷靜的人,但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
自己兄弟們為了趕來營救這幫人,受了多少的傷吃了多少的苦!還有那些死去的低輩弟子,此時好像都在眼前走過一般。而到頭來這幫人竟然還在質疑他們,就算葉米知道他們的苦處,也是氣得難以壓製,說話音量頭一次飆到這麼高。
在場所有人幾乎覺得自己的耳朵被刺了一下,個個嚇得退了幾步。
一個人生氣發怒不可怕,但一個平時看上去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人生氣起來,那簡直是洪水地震大爆炸,就算隻是雷聲還沒有雨水,也能把這些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淩老歎了口氣,示意葉米不要激動。
葉米也知道自己失態了,閉上嘴巴也不再說了。隻是眼睛還在瞟著先前那些質疑的人,誰跟他對視一下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就像他說的,我們的確是碰到埋伏了,也的確是突圍了。”淩老繼續說道:“但最後趕來時還是遲了些,那些人好像都準備好撤退了,雖然被我們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但最後...”
“幾乎全都逃了!”
這句話被說得相當沉重。淩老作為武界裏的泰山北鬥,率領著這麼幾個一流高手,最後幾乎讓對方全都逃了。先不說恥辱不恥辱的事情,說出去信不信都是個問題。
但是現在已經沒人敢質疑了,所有人都從淩老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失落感,都不願打擊這位老人。更何況葉米還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沒人想去觸老虎須。
氣氛突然沉默了起來,雙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淩老才開口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先救助一下這些傷者吧。讓我來看看他們到底喝的是什麼。”說著,先走到離他最近的暈倒者身旁,伸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把脈。
不一會兒,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這幫該死的畜生!出手這麼狠?”淩老忍不住出口罵道。
葉米微微一驚,淩老平時很少說話的,罵人就更是少見了。此時竟然忍不住罵出畜生兩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