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浩與賈有為在辦公室裏分享著彼此的狂妄與興奮時,林振邦卻在他的辦公室裏流下了一滴渾濁的淚水。
林振邦凝視著辦公桌上一個全家福的合影照,那時的林浩還是個戴紅領巾的少年,一臉的稚氣,一雙天真的大眼睛看著林振邦流淚的臉。
林振邦伸手撫摸著像框,感歎道:“報應啊,一切都是報應!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正在這時,電話猛的響了起來,林振邦顯然被這忽如其來的電話鈴聲給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伸手拿起了電話聽筒:“喂,你好!”
電話的那頭是一個女人調侃的聲音:“哦?林總,怎麼聽聲音好像很難過的樣子,遇到傷心事了?”
林振邦聽了,臉漸漸發白,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求你了好不好?放過我兒子吧!我們這一代人的事,為什麼非得把孩子們摻合進來呢?”
電話裏的女人語氣很強硬:“哼!你現在知道難受的滋味了?很不舒服是吧?你怎麼沒想過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當初是誰拋棄我的?又是誰讓我失去了孩子?我一無所有拖著孱弱的身體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時,你在哪兒?你正躺在富麗的溫柔鄉裏做你的美夢呢!那個時候你知道難受是什麼滋味嗎?哼,現在倒想讓我收手了!林振邦,我告訴你,讓我收手,門都沒有!我要讓你嚐盡這人間的苦頭,我要讓你父子反目,嚐受失去親情是什麼滋味!”
林振邦從胸腔裏發出一股怒吼:“白如秋!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惦記著不放?難道說我現在一無所有了,家破人亡了,你失去的東西就能重新再回來了?你這個瘋子!你聽明白了沒有!”
白如秋似乎並不怵林振邦發威,不甘示弱道:“林振邦,你給我記住,我這麼些年的努力,我這兩年的嘔心瀝血,不圖別的,隻為一個結果,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把你們帶到我身上的那些苦難,原封不動的會還給你們!”
林振邦身體劇烈的抖動著,握話筒的手青筋暴起:“你這個臭女人!我真後悔當時沒一刀劈了你!沒想到留到今天竟留成了個禍害!白如秋,我問你,除了你所謂的失去了親情愛情之外。你還想要什麼?要錢嗎?我給你!”
白如秋冷笑道:“是的,我要錢,但是,就怕你給不起!”
林振邦衝話筒喊道:“你開個價吧,哪怕是把公司賣了,我也要給你結清,隻要你放過我的家人!”
白如秋的聲音依舊是冰冷徹骨,尖利瘮人:“我不僅要你的公司,我還要你的全部家當!你舍得嗎?”
林振邦微微愣了一下,馬上又恢複了怒不可遏:“你真是瘋了!瘋子!你有那麼大的嘴嗎?能吃得下這麼大的蛋糕嗎?”
白如秋冷笑一聲道:“我不僅要你的全部家當,其它那兩家也跟你一樣,你們的結局隻有一個:家破人亡,流浪街頭!林振邦,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公司現在已經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哪天不開心了,我就會讓它完蛋!我累了,要休息了,沒時間跟你再廢話了!你若是識相的話,就把全部家當讓出來,到時我會可憐你,送你一萬兩萬的,讓你回鄉下養老。你若是不識相的,到時你會死的很難堪!別說我沒提醒你!”
林振邦聽了,身體一抖,差點沒摔倒在地,話筒從手中滑落摔在桌子上,他伸手按住桌麵,支撐住身體,嘴裏嚅嚅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麼會知道?”
聽筒裏,白如秋大笑起來,笑聲令人生懼,刺耳恐怖。
林振邦抓起話筒,剛張嘴說了個你字,卻聽見那邊白如秋已經掛了電話。
林振邦歪坐在椅子上,雙目呆滯,嘴裏一直喃喃的自語著:“這是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
這時,辦公室的門“啪”的一聲打開了,林小凡打外頭走了進來,她一眼看到歪躺著的林振邦,急忙跑過去抱住爸爸的頭扶正他的身體,嘴裏同時大聲哭叫道:“爸爸,爸爸,你這是怎麼了?”
林振邦依舊喃喃自語,似乎根本沒聽見林小凡的問話。
林小凡飛快的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拔了一個號碼,急促的問道:“喂,是120急救中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