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景別墅區位於觀海路的內側,與大海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整個別墅區背靠大山,小區前麵卻是大片的低矮觀賞園林,四通八達的優質公路將園林與別墅區連為一體,站在高處俯瞰,這別墅與園林區就像一個調皮的少女,她長長的碎花洋裙微揚微趨,半鋪在地上,露出雪白而美麗的小腿,將一雙美麗的小腳丫伸進清涼的水裏,那圓潤的腳踝上還濺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郭弘坐在車裏,看著別墅區的四周夜景,心想,這個小區的設計人定是不俗,它既可觀海景又避免了因離海太近而有潮濕的情況發生,而且又暗合五行之位,確屬一座上好的風水寶地。
車子進了別墅區以後,鄭老頭自己下了車,叮囑郭弘在車內等他,不要到處亂路,等他回來。
郭弘倒不介意他為什麼不讓自己跟著進去,心裏隻是納悶他來這裏做什麼。他知道,市長是一個城市最大的官,就像大唐衙門裏的老爺一樣,漫說這個身份神秘的鄭老頭,就是像林振邦那一類的大老板,也未必是說見市長就能見得上的。
他還發現,鄭老頭對這裏的情況似乎不是太熟,站在幾棟模樣差不多的別墅前發了會呆,最後拿定主意朝其中一棟走去。
郭弘一個人待著無聊,便順便熟悉一下車子,溫習來時鄭老頭所教的駕車知識,他手把方向盤,折騰了一會,覺得沒意思,便爬到後麵的座位上躺了下來,不料卻被一棍很粗的棍子給鉻了一下。
郭弘將棍子拿起來,棍子很沉,是個鐵家夥,但是卻不是普通的鐵棍,前頭像是棍子,後頭卻有一個把手,郭弘心想,不知是老頭用來幹什麼的東西,便隨手丟到後座後麵。
郭弘心想,還是坐到前麵吧,以免老頭來了,顯得不禮貌,於是又爬到了駕駛員的位子上。
這次,他卻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小盒子,打開小盒子,發現裏麵除了一個信封,什麼也沒有。
郭弘知道書信這玩藝屬私人的東西,便不想打開,但又忍不住好奇,心想,為了保護自己,必須搞清楚老頭是什麼人,依這樣的借口拆看書信的話,應該不算小人所為。
信封是拆開的,郭弘想也沒想便打開了,卻發現裏麵除了信紙外,還有一張照片,郭弘拿起照片,借著車外路燈的光,他看到這是個合影照,上麵有一男一女,男的有三十多歲,不胖,略顯稚氣的一個很樸素的人。女的有二十多歲,長的很漂亮,一襲白色長裙,依偎在男的身邊,柔情萬種。
男的身上打了一個紅色的叉號,如果仔細看,卻見叉號其實是劃在一個“殺”的字上的。而女的身上則寫了一個“恨”字,不過沒有打叉號。
郭弘覺得奇怪,便展開信紙看,卻發現是一張白紙,郭弘疑心是車內的燈光太暗所致,待拿到亮處,發現確是一張白紙,而在白紙的最下一行,卻寫著幾個小字:這就是你的遺書,我一定會讓你親手填上內容!
奇怪,這是什麼信?郭弘想了想,又拿起照片看,心想這是不是鄭老頭年輕時的照片呢?從五官上看,根本不可能是老頭的照片,郭弘少年時聽師父講過易容術,對五官的改變也算是略懂一二,師父說,一個人最不能改變的是眼睛,無論他的五官皮膚如何變化,他的眼睛,他是改變不了的,縱然他切去眼皮,但是,那眼神仍是一樣的。
照片上這個人眼睛小,而且細長,鄭老頭是環眼,而且大,這說明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人,因為人老了眼皮會下垂,眼睛就會變的比年輕時更小,絕對沒有一個人到老了,眼睛反而變大了的道理。
郭弘將照片又仔細看了一遍,方才裝進信封,又小心的放回原處。
這時,外麵有兩個保安朝停車的位置走了過來,郭弘忽然想起,鄭老頭說,此處住的人非富即貴,安保措施也很嚴格,於是趕緊將身體縮成一團窩在座位前麵。
保安來回走動了一會,便向別處走去。
郭弘隔著車窗探頭看保安走了,舒了一口氣,將後背靠在座位上。
一道刺眼的車燈打過來,郭弘剛要躲閃,車燈卻移向了別處,不一會,車子停下來,從車上下來兩個人。
郭弘側目注視車上下來的人,不由嚇了一跳,從背影上看,那個男的分明是何大師!
郭弘定晴細看,可不是,男的正是何大師。而那個女人,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郭弘已經猜出大概是誰了,他在何大師的家門口曾見過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便是老尼姑師太,曾經讓郭弘嚇出一身冷汗的女人。
郭弘不由想道,這兩個人怎麼又跑到一起來了?而且還出現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