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怎麼了?”
顧笙的聲音輕輕柔柔,早已不複先前的暴躁。
眼神專注的盯著麵前一臉平靜的男人,她總覺得陸辰南發生了什麼事,平常他從不會如此衝動。
被顧笙專注的眼神盯住的陸辰南也是對自己的失態感到抱歉,但是原因他卻不能告訴顧笙。
“沒什麼,最近可能生理期到了吧!總覺得自己不舒服。”
眼神卻是閃躲了一下,滿懷愧疚:“還有就是,打了姓紀的是我不對,但你也看到了,我們已經雙方協商好了,所以你不用對他感到抱歉。”
淡淡的眸光掃過顧笙的臥室,陸辰南的臉上恢複淡然。
“我抱歉還能是因為誰啊!”伸手拉過陸辰南的手,看著他微微泛紅的指節,“你這簡直是想消滅了他,自己的手都這個樣子了。”
顧笙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是該心疼還是該怪罪。
“等著。”
她跑到儲物室裏取來了藥箱,從裏麵掏出了軟膏,“自己來,我去看看紀皓。”
走了幾步後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嚀道:“算了,放著我來,別亂動等我回來。”
臥室裏,紀皓安靜的坐著。
“我回來了,你怎麼樣了?”快步走到床邊,顧笙急忙低頭觀看紀皓的情況。
避上了顧笙蔥白微涼的指尖,紀皓抿了抿唇,嘴硬的說著,“沒事沒事。”
看著半邊臉頰腫的像饅頭一樣毫無美感可言的男人,顧笙嘴上不留情的嗆他,“還說沒事,我看你就要毀容了。”
說著的同時,棉簽蘸著冰冰涼涼的消炎藥塗抹上了被打的右臉。
“噝……”終是沒忍住,紀皓痛吟出聲。
“看吧,這就是你說的沒事。下次我就應該痛下棉簽,用力戳你的右臉你才能說真話。”
一邊抱怨,手下的力氣卻是更加輕柔。
好不容易塗抹了半張臉,顧笙收起醫藥箱。
“以後就得每天冰敷一下然後在塗藥,就像我今天做的一樣知道了吧!”
顧笙舉了舉手中的冰袋,看著紀皓的臉柔聲說道。
紀皓很無奈,“姑奶奶,你就別說了好嗎?我又不是什麼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這些基本常識我都懂,ok?”
說著還拍了拍胸脯,一臉的鄭重其事。
默默翻了個白眼,顧笙拎起藥箱從床上起身,拍了拍他的背,“這位很有常識的朋友,那就麻煩你也趕緊去把自己嘴巴裏的血清理幹淨,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要漱口的。”
紀皓被堵得啞口無言,一身彌漫著哀怨的氣息起身走向了洗手間,邊走還邊喃喃自語,“不是你讓我坐著乖乖等你的嗎?”
剛邁進洗手間的門,紀皓就聽見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從臥室門口傳來,聲音輕輕的,綿長而細小,夾雜著輕柔的歎息撫過耳畔。
隨風飄散,煙消雲散。
隻是明明那麼清晰,清晰到仿佛能刻印進他的腦海深處。
掬了一捧沁涼的流水,拍打到自己的臉頰上,紀皓的心裏寂靜如水。
一遍一遍的說著沒事,就是因為不想聽她的抱歉。
她,沒什麼對不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