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媚霍的站起身,擰著眉心命令道,“殷見深,不許撒潑,不許賣萌,不許說話!”
長得俊就是好,賣起萌來的殺傷力都不是蓋的。幸好本姑娘練過,否則剛剛差點兒就中招了。
殷見深的聲音雖然不大,祝長亭和蓮香卻聽的一清二楚,不約而同的低下頭掩去笑意,暗想,這位宏王可真是塊活寶,搞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都亂了陣腳。
他扁著嘴巴,白了一眼鍾離媚,負氣似的偏過頭,不去看她。
鍾離媚用銀針刺穴,護住他的心脈,利落來的把他剝了個精光,轉臉吩咐道,“蓮香,你把豆腐切成見寸的方片,貼在他身上。祝長亭,你把綠豆水給我,趕緊過來幫忙。”
“是。”
蓮香盡管不是頭一回看鍾離媚剝男人的衣服,可平常大都是沒有反應的重病號,看了也就看了,剝了也就剝了。眼前的殷見深非但醒著,還生的不賴,隻想想她就覺得臉紅,便低著頭,不敢往前靠。
鍾離媚似乎看出了蓮香的心思,便喚過祝長亭進屋幫忙。
“你不許亂動,仔細豆腐片掉了。”
豆腐貼在身上涼涼、潤潤的感覺讓殷見深受用極了,聽見鍾離媚的吩咐也就真的一動不動。
趁著他不敢動,鍾離媚端了綠豆水,強行扳開他的嘴,把麥管塞進他嘴裏,“喝了它,一滴都不許剩下。”
殷見深側臉嗅了嗅,豆腥味濃鬱刺鼻,他連忙別過臉,憤憤道,“這東西這麼臭,是給人喝的嗎?”
“你自己不喝,難不成讓我給你灌進去?”
鍾離媚單手叉腰,挑眉盯著他,一臉的不容質疑,像極了占山為王的女土匪。殷見深幹幹咽了幾口唾沫,對著海碗裏的青綠湯水一頓猛吸,不一會兒滿滿一碗的綠豆水就見了底。
“這還差不多。”
鍾離媚把麥管和海碗交給蓮香,探手試了試已經被他捂熱的豆腐片,扭過臉說道,“長亭,記住,豆腐片一熱就立刻換掉。一個時辰後,他會出恭,記得關好門窗,別讓他著了風。”
“是,小的記下了。”說完,祝長亭就走到床前給殷見深換豆腐片。
殷見深見鍾離媚要走,盡管胳膊不能動,可手指還靈活自如,便揪住了她的衣襟,望著她,低聲撒嬌,“你走了,我怎麼辦?”
“涼拌啊!”鍾離媚扳開殷見深的手指,撫平衣襟,刻意忽略掉他眼中的乞求,輕聲戲謔道,“你燒的跟個烤紅薯似的,不涼拌,難不成上屜蒸熟了、喂元寶嗎?”
“你怎麼忍心放我一個人在這裏挺屍,再說你不欺負我會死嗎?”
給自己治病的是她,口無遮攔、拿自己開涮的還是她。怎麼說她都是個大夫,怎麼就沒點兒同情心呢?
“我不欺負你,不一定會死。但你要是不聽話,就一定小命不保。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睡一覺,免得待會兒沒力氣出恭。”
殷見深是燒糊塗了,還是賣萌上癮?難道說他是吃準了自己對美男賣萌沒有抵抗力,故意引自己上鉤?可不管怎樣,他都休想得逞!管他是撒潑、賣萌還是耍混,盡管使出來,本姑娘統統來者不拒。
見他悻悻的縮回手,鍾離媚頓覺輕鬆了不少,誰知,她沒走出幾步,背後就傳來殷見深低緩、軟糯的聲音,“鍾離姑娘,你走好,小爺我會想你的。”
鍾離媚身子一僵,強壓著折回去掐死他的衝動,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轉進了偏廳。等她把藥方交給蓮香,寧開陽就帶著一幹小廝走了進來。
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鍾離媚禁不住使勁兒嗅了一口,暗想,幾年不見,他的手藝見長!看來今天這一頓,本姑娘是坑對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