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華,還不退下,你怎麼可以對鍾離姑娘如此無禮。”慕連城用折扇擋在妹妹身前,側臉柔聲道,“別鬧了,聽話!”
“哥——!”慕瑾華氣得直跺腳,拉著慕連城的胳膊,伏在他耳畔不知說了些什麼,隻見他的目光輕輕掃過殷見深,頗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慕連城向前走了幾步,拱手施禮,“鍾離姑娘,剛才舍妹多有得罪,還望鍾離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本姑娘忙的很,且沒有心情跟那些可有可無的人計較。”鍾離媚白了慕連城一眼,點了點殷見深的肩膀,他立刻轉過身,好奇的看著她。
“多大個人了,也不知道把衣服穿好了再出來。”鍾離媚一麵給他整理衣服,一麵偷眼瞄著不遠處的慕瑾華。
“這風景隻能留給自家人看,可不能在外人麵前走了光。尤其是那些不懷好意的女人。”
同是女兒家,僅隻捕捉到了慕瑾華一個嬌羞的小眼神兒,她就斷定那丫頭瞧上了殷見深。所以,故意當著所有人跟殷見深秀恩愛,好一解心頭之氣。
殷見深哪裏清楚她的心思,看她半嗔半怒的看著自己,又低頭瞅見自己襟口大開,露了半個胸膛,盡管有些尷尬,心裏卻暖暖的。瞧瞧,相處了三個月,這感情就是不一樣!
慕瑾華目不轉睛的盯著鍾離媚和殷見深,見他倆一副濃情蜜意、你儂我儂的樣子,幾乎氣炸了肺,粉拳緊握,恨不能衝上去扇鍾離媚兩個耳光。
另一邊,慕連城這個江南首富,全然被鍾離媚當成了空氣,晾在了一邊享受日光浴。搞得他是進退維穀,異常的局促尷尬。
而這恰恰是鍾離媚意料中的結果。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鍾離媚終於給殷見深整理好了衣服,抬眼望見慕連城等人仍舊站那裏,立時麵露驚詫,“慕連城,你怎麼還在這裏?”
“方才慕某已經表明來意,慕某此來是向鍾離姑娘提親的。為表誠意,慕某備下了厚禮,特地攜舍妹前來,懇請鍾離姑娘下嫁金陵慕家……”
剛剛鍾離媚的舉動無形中增加了殷見深的氣勢,聽到慕連城的話,眉心一緊,轉回身質問道,“你自己既然知道是下嫁,又來提的什麼親?不知道岐伯府是什麼地位啊?還想讓鍾離姑娘下嫁?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慕連城臉色一變,卻旋即堆起了笑意,“怎麼說我金陵慕家也是書香門第,族內多位叔伯曾在朝中任職。相比起來,還是配得起鍾離姑娘的。”
“那你又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金陵慕家頂多跟潯陽莊家比肩,跟小爺比門第,你還差得遠!簡直是自不量力!
慕連城一聽就來了興致,“敢問兄台高姓?”
“你聽好了,隻有本王這等門第才有資格娶鍾離姑娘過門。”
“慕某願聞其詳。”
殷見深雙手叉腰,挺直了腰板,趾高氣揚的說道,“我乃大周惠帝三子,宏王殷見深。”
不等慕連城反應,慕瑾華已經在歡呼雀躍,“哥,他就是你要找的殷見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你果然在這裏,真是讓我好找!”
話到人到,殷見深直覺眼前黑影一晃,一道陰風向自己的脖頸襲來。沒防備他突然出手,他心底一慌,本能迅速後退,可他來勢迅猛,眼看躲閃不過,鷹爪就要卡上自己的脖頸。
“慕連城,你放肆!”就在鷹爪距離殷見深的喉嚨不足一寸的時候,突然從殷見深腋下竄出一道寒光,直逼慕連城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