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媚雙手叉腰,嗔怒的模樣堪堪惹人心癢。難得自己占了上風,絕對不能再緊要關頭敗下陣來,“當然知道,你以為小爺在不回春白混了三個月嗎?”
“鬼才相信你知道!”
“不信,我說給你聽。”殷見深目不轉睛的關注著她神色間的變化,直覺勝利在望,不禁有些得意,“你最喜歡吃西都鼎香樓的玫瑰酥和雪蛤蓮蓉球。你睡前看的不是書,而是你弟弟每天的課業。”
鍾離媚聞言一驚,暗忖,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連自己睡前看什麼都摸得一清二楚。不是他偷摸進自己房間,就是買通了蓮香。
“你最大的愛好不是算賬,也不是給人看病,而是製毒。隻可惜,你爹不許,所以你都是在藥房偷著做。我還知道,光是出自你手的毒藥,就不下二十種。不僅如此,你還在私底下販賣毒藥,四川唐門就是你最大的客戶。”
“殷見深,你還說!你給我閉嘴!”說著,鍾離媚慌忙四下張望,扭著他的耳朵,把人拖進房間,砰的關上了房門,“說,你給了祝長亭和蓮香多少銀子,讓他們把這麼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了你?”
殷見深一看她謹小慎微的架勢,便更加得意,“喲,你也有怕的時候!既然你這麼怕,小爺就說的大聲點兒,讓你爹也聽見!”
鍾離媚心頭一慌,立刻掏出銀針,抵在他頸側要害,壓低了聲音威脅道,“想死了你!信不信我這就毒死你!”
“那你現在就毒死我好了。到時候你就是殷見淇那個敗類的幫凶,他做了皇帝,還要感謝你呢!”他兩手一攤,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喇喇坐進了太師椅。
“你簡直就是個無賴!”鍾離媚被他氣得直跺腳,收回銀針,背對著他坐去一旁。
“無賴總比無恥好!”
她側目狠盯了殷見深一眼,指著門口,怒喝道,“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滾出去!”
“是你把我請進來的,小爺話還沒說完,憑什麼出去!再說小爺餓了一上午,又渾身是傷,走不動了。”殷見深好不容易能坐下來喘口氣,把腿搭上青瓷墩,死賴著就是不走。
“黑羽刹,你死哪兒去了!把他給我扔出去!”
話音剛落,黑羽刹陰陽怪氣的回答從門縫飄了進來,“咳咳,你們自家的事情,還是關起門來自行解決得好。不要殃及無辜嘛!”
“黑羽刹,你這輩子都別想還清你的債!”
黑羽刹沒再說話,但他心底的希望與鍾離媚所說的一致。還債不過是個名頭,就這麼跟著她也不錯。
殷見深頓時有種翻身奴隸、做主人的感覺,直覺神清氣爽,“這就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最最忠誠的跟班兒都不幫你,我勸你還是早些認清形勢為妙。”
鍾離媚回身瞪著他,反問道,“認清什麼形勢?”
“你還是從了小爺吧。要不然這一邊倒的形勢,可是對你大大的不利哦!”
“我偏就不答應,你能奈我何?”他人在自己的地盤兒就敢這麼囂張,真是給他點兒顏色就燦爛,給點兒雨水就泛濫。往後這不回春是不是還裝不下他了!
殷見深抬眼望著她,壞笑著說道,“大不了賴在這裏,等到你答應為止啊!”
“這裏是哪裏?”
“就是你的房間啊!”
“那你呆著吧。我這就帶人去西都。”本姑娘最不怕耍混的,喜歡這個房間,大不了再讓人收拾個一模一樣的出來。想到這裏,鍾離媚起身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