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中午殷見深和霍敬修抵達了會寧。此處少數民族色彩濃鬱,民風樸素,隨處可見包著頭巾和麵罩青紗的女子。
鍾離媚在會寧的院落與會寧寶豐錢莊僅隻一街之隔,然而當他們進去的時候,院子裏卻空無一人。
但按照岐伯府的家規,這顯然不合常理。難道說這裏進了賊人?
殷見深心頭一縮,已然不敢多想,抽出長劍,順著牆根,輕手輕腳的摸了進去。
霍敬修負責斷後,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廳堂,直奔後院的住所。
可他前腳邁進四道院門,回頭一看,竟不見了霍敬修。
他該不會是跑走跟豐樂堂的人接頭去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必須要趕在他們到來之前離開。
時間緊迫,不容他多想,三步並作兩步就進了堂屋。
屋內依舊是清一色的紅木家具,陳設雅致規整。
梳妝台上還散落著星點的散粉,他用指尖沾起粉末,嗅了嗅,香氣清淡悠長,的確是鍾離媚慣用的香粉。
他回身轉去床前查看,床頭果然有一小撮香灰,看來她確實在這裏過過夜。
他記得鍾離媚認床,出門在外必點安神香,否則她根本無法入睡。
獵鷹著實是追蹤的好手,有了它,隻要自己星夜兼程,用不了多久,定會找到鍾離媚。
一想到能再見到她,殷見深恨不能跳過所有的過程,直接進入與她重逢的那一天。
此時的他全不在乎江山、皇位,他一心記掛著鍾離媚的安危和冷暖,隻是一個出來丟了老婆的普通人,餘下的一切他統統不想去在意。
他腦袋裏甚至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真的找不見人,他索性一直找下去。
誰願意當皇帝就盡管去當,哪怕是寧開陽要謀朝篡位,也跟他扯不上半毛錢關係。就算是被人扣上妻奴的帽子,也是他心甘情願的。
在屋裏又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就想盡快離開。
轉身的空當,他突覺身前一道勁風撲麵而來,不等他反應,人已經被定格在當場。
看這賊頭賊腦的架勢不像是豐樂堂的手法,難道是幽冥殿的高手追來了?不是慕連城的人,那就是殷見淇派出的殺手!
蒼天大地老天爺,總不能讓小爺找老婆未遂身先死吧!神啊,你帶我走了吧!
“喲,膽子還挺大!麵不改色,心不慌的,看來那丫頭選的人還不錯。”
怎麼是個女人的聲音?莫非現在流行女殺手?話說,她們不會垂涎小爺的美色,先XX後殺吧?
“你就是殷見深?”
話到人到,隻見一名紅衣女子扛著刀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然而看清她長相的一瞬,殷見深不覺心頭一動。
她美目靈動,眸光瀲灩,丹唇殷紅若滴,生的美豔動人,身段玲瓏出挑,美得奪人眼目,簡直是美女中的美女。
盡管自己更喜歡鍾離媚清麗的長相,可偶爾看看如此絕色,也不失為人生一件樂事。
“你是誰?”說話的時候,他已經低下了頭,望著那人的腳尖,不再看她。
“你低著頭幹嘛?難道我不夠好看嗎?”
下頜忽的一涼,下巴被凜冽冰冷的刀鋒抵住,他不得不抬起頭與她對視,說的頗有些為難,“你很好看,但是我又不是色狼,不可能總盯著你看。”
“跟個傻子似的,她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刀鋒回旋,帶起陣陣冷意,而如此沉重笨拙的玄鐵大刀在她的手上,猶如揮動紙片般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