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鍾離媚剛在床上躺了沒多會,便被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和對話驚醒。
她認得殷見清的聲音,隻怕這輩子都不會遺忘。盡管自己應該很他,可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權當是看在鍾離霆的份兒上,自己也該對他多加禮遇。
想到這裏,她披衣而起,輕輕打開了房門,見他滿臉焦灼,不覺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變了臉色?
“有事嗎?”
“你來的正好,快跟我走!”不由分說,殷見清伸手將她拽出門去,向院外跑去。
鍾離媚被他猛的一拉,險些搶倒在地,趕了幾步,立穩身形,遂緊聲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三弟昏過去了,有窒息的症狀。”
他腳步不停,走的越發快了,“我把不出病因,你快隨我去看看,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鍾離媚聞言心驚,卻撇撇嘴,腹誹道,“警告過他不能喝水吃飯的!這人是豬頭嗎?”
“你急什麼?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閻王要他三更走,誰敢留他到五更。說不定啊,他是命中注定要在今天歸西呢?”
“不管你對他有多大的成見,那都是條人命!”殷見清木然回望,一聲歎溢出唇。
“你這麼凶幹嘛?我說過不去嗎?就算他是你弟弟,你犯得著這麼跟我說話嗎?”
鍾離媚一聽就來了氣,甩開他的手,怒目喝道,“再者說,我跟他又不熟,即使是見死不救,你奈我何?”
他緊跟著收住腳步,沉聲問道,“洛秋,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你管我變成什麼樣子?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都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隻要想起從前的事,鍾離媚就再也不想跟姓殷的扯上本分關係!即便是姓殷的都死絕了,天下大亂,岐伯府也會安然無恙!
“剛才可能是我有些太過著急,可不管怎麼說,你先跟我去看一看,可好?”
“不去!”打定了主意,她調頭便往回走,同時口打響哨,頭也不回的走了。
殷見清本想追來,不等他動身,便被一道漆黑肅殺的身影擋住了去路,“洛秋,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不是沒有提醒過他,他既然想死,就根本不需要我來救!”
自己給殷見深投下月宴香,不過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明白,天底下的女人不是他相碰就能碰的。碰了不該碰的人,就理應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世上生的好的大有人在,想憑著皮相籠絡人心,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別以為自己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總有看不上他那身皮的人,比如本姑娘!
殷見清無可奈何的轉回了院子,進屋看見三弟挺屍似的躺在當場,抬手敲了敲床沿兒,沒精打采的說道,“人家說了,你是死是活,跟她沒關係。”
殷見深木得翻身坐起,該不會被她識破了自己的把戲吧?可又一轉念,隱隱覺出些許不對。
她沒給自己診過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裝病呢?總不會是大哥這裏出了問題吧?
“我覺得,她失憶後,心腸變得硬多了,也冷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