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見深清早起來想出門去請大夫,沒過二道院子就看見了一架奢華的馬車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
他直覺車上的來人不善,便連忙躲在了門後,偷偷向外窺探。
這不是鍾離媚他爹嗎?他怎麼追到這兒來了?她前腳失憶,他爹後腳就趕來,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她失憶最大的受益人無疑是滌濼和岐伯府。如此算來,極有可能是她爹給她失了催眠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糟透了!
不管他爹是為什麼而來的,總之都不能讓鍾離媚離開!
眼見華季榮向正廳走去,他趕緊將人截住,把滌濼此行的目的打聽的清清楚楚。
殷見深衝進臥室,也不行禮,見到他們父女二人,劈頭蓋臉就來了一句,“你不能帶她走!”
鍾離媚對他已然是深惡痛絕,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發了高燒,“你進來幹什麼?出去!”
“鍾離媚,你不能跟你爹回去!就是他讓你失憶,是他搞的鬼,不然你也不會忘了我!”
“簡直荒唐!你給我閉嘴!”
她實在無法理解殷見深的思維,憑什麼非要揪住一直婚約不撒手。西都招親不過就是場戲,他何至於這麼較真兒!
他心下著急,話說的語無倫次,到底怎麼才能讓她明白,真是急死人了,“你爹不想讓你嫁給我!他還設計害過我……他根本就是……”
“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從此之後,你不但會百毒不侵,天下的世子還會對你感恩戴德。”滌濼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繼續道,“這是寧開陽就解藥打的收條,他的筆跡你應該認得。”
“鬼才信你會有那麼好心!”殷見深沒好氣的抽過書柬,看清內容的一瞬,立時沒了底氣。
“你當我會無緣無故的讓你在蒼青山住上三天嗎?要不是為了給你解毒,本侯還嫌你髒了我的竹海呢!”
滌濼拍手喚進黑大個兒,示意他把鍾離媚先背上車。
黑大個兒應聲進門,也不多說,背起自家大小姐,闊步走了出去。
殷見深本想強行阻攔,卻是分毫動彈不得,周身被強勁的罩門籠住,一絲一毫的內力都提不起來。
盡管他心有不甘,可人家還沒出招,自己就已經輸了。
鍾離媚說的沒錯,她爹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難對付,又爹如此,真是太不幸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蓮香等人已經悉數上車,侯在了將軍府外。
岐伯滌濼才悠悠開口,“能在我布下的罩門裏成這麼久,已經很是難得。看你還有幾分能耐,我不妨給你個機會。”
自從他看破竹海的機關,打退兩撥殺手逃走開始,滌濼便對他刮目相看。
可說到底,這小子終究姓殷,他們那支殷氏部族骨子裏都帶著陰狠冷漠。天知道他會不會跟他那些親戚一樣,眼睛裏隻有權力和金錢。
既然他如此執著,就不妨試一試,看看他對自己的女兒到底有幾分真心?
反正勞心費力、受折磨的是旁人,索性由他折騰,也好讓他輸得心服口服。隻要他輸了,就能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殷見深將信將疑的問道,“你會有那麼好心?”
“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最不喜歡的就是開玩笑。不過,你要是怕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