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站穩身形,定睛望去。隻見殷見深張開雙臂擋在鍾離媚身前,朗聲說道,“她既然不想走,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她是我的女兒,要怎麼教訓是我的事,你給我讓開!我不想跟你動手,免得你爹說我以大欺小!”
平時看這小子不顯山不漏水的,動起手來還真有兩下子。剛才要不是自己罩門開得快,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他側目回望,見她蹲下身,神色緊張,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金條身上,想來是沒收到什麼驚嚇。
“隻要有我在,就沒人能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形勢如此,自己也沒必要繼續藏著掖著,不如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做不做皇帝,有多少錢,是不是王爺,這些我統統不在乎。我隻知道一點,我殷見深這輩子非她不娶。你要是真想帶她走,那就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無須著急來送死。我岐伯府的家事,跟殷周皇室似乎扯不上關係。”
滌濼也真的被激怒了,他要做的事情從來沒人能夠阻止,可偏偏在女兒的問題上,接連受挫,難道說真是自己把她寵壞了嗎?怎麼越大反而月不聽話呢?
“我不管你是誰,但你姓殷,就不能娶我女兒!”
瞧不上自己也就罷了,他憑什麼一竿子打翻一族的人,“簡直荒唐!誰告訴你姓殷的就沒有好人?”
“你大哥是好人嗎?你二哥有如何呢?以此類推,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殷見深聞言,呼吸一窒,隨即耍起了無賴,“凡事總有例外,小爺就是那個例外!你奈我何?”
“無理爭三分的東西,既然你爹沒教會你禮數,我就替他教訓教訓你!打死了你,正好一了百了!”說著,滌濼揮動雙掌,便欲開打。
話音未落,便從院外先後竄進數條人影,齊刷刷將他圍在垓心。
寧開陽、劉婧、獨孤無月、殷見清以及黑羽刹對著滌濼一齊施禮,“見過岐伯,晚輩這廂有禮了。”
見到他們,殷見深禁不住喜出望外,“你們來的正好!真是及時雨啊!”
其實,剛才他拚盡全力使出了頗有威懾力的一招。隻要岐伯一動手,他就會立刻吐血、敗下陣來。
所以,他在有意識的拖延時間,等待黑羽刹把獨孤無月和殷見清叫來。可即便是眾人聯手,也未必會是人家的對手。
“幫手還真不少!“
眼前的形勢再清楚不過,不論如何,這都是岐北大營的管轄範圍。擅闖軍事重鎮,丹書鐵券也無濟於事。而且如果因為家事斷送了岐伯府與岐北大營和關西獨孤家的關係,未免太過不值。
畢竟岐伯府能有今時今日的風光,除了自身實力,與各方勢力的良好關係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既然機緣未到,就不如耐著性子再等等。
如果注定媚兒命中該有此情劫,又豈是自己能攔得住的?
想到這裏,他後撤了兩步,主動退出包圍圈。揮手示意黑大漢將黑花帶走,轉而理了理袖口說道,“還望諸位多加照顧小女和犬子,告辭!”
說完,他轉身便走,沒有一絲留戀和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