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喜從天降 中(1 / 2)

殷見深拿了方子,帶著祝長亭興衝衝的去了藥房,卻換來掌櫃一個又一個的白眼和歎息,“造孽啊,造孽!真是造孽!”

祝長亭沒看過藥方,又護主心切,瞪大了眼睛反問道,“我說,你說誰造孽呢?”

殷見深也被人家說的渾身不自在,拿藥的夥計的眼睛像刀子似的在自己身上剮來剮去,自己不就是抓副藥嘛,至於這樣嗎?

他也覺得興許是藥方出了問題,便起身走到櫃台前,拱手問道,“掌櫃的,敢問這藥方是不是有哪裏不妥?”

“你裝什麼糊塗!哪有來抓藥的,不知道藥是治什麼病的?”不等掌櫃的答話,夥計就緊接著說道,“看你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怎麼能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祝長亭一聽就不樂意了,衝過去還嘴道,“憑什麼隨隨便便就數落我家公子,你知道他是誰嗎?”

“愛誰誰,我還不伺候了呢!”說著,夥計把稱藥的稱甩在案上,負氣進了後堂。

見過夥計脾氣大的,沒見過這麼大的!他當他是誰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譜?

祝長亭也正值年少氣盛的時候,抽過方子,拉著殷見深就往外走,“公子,咱們去別處抓藥去!”

殷見深把祝長亭拽到身後,“你稍安勿躁!”

夥計越是表現反常,他就越是好奇,普普通通的方子,怎麼就會惹出這麼大的反應?

總不會方子上配製的是毒藥吧?

他走到掌櫃的麵前,再度拱手施禮,“掌櫃的,煩勞告知這上麵開的藥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不通藥理,還請掌櫃的賜教!”

掌櫃的見他風度翩翩,衣著華貴,又謙恭有禮,被自家的夥計甩了臉子也不見他動怒,想來他是厚道人,興許是真的被蒙在鼓裏,毫不知情。

既然是這樣,自己就更不能袖手旁觀。所謂醫者仁心,那好歹也是條性命。

思量至此,他還禮說道,“敢問公子可否婚配?家中可有女眷?”

“有。”

掌櫃的這麼問,必然有這麼問的道理。姑且撒個小謊,看看接下來他到底作何解釋。

“那您不妨回去問問尊夫人,為何要毀掉好端端的性命。現在是太平年月,誰不期望多子多福呢?尤其是像您這樣的大戶人家,應該更期盼兒孫滿堂才是。”

“你是說……”

聞言,殷見深當時的滋味可謂是悲喜交加,盡管人家的意思隱晦,可他聽懂了人家的意思。

“在下明白了,多謝掌櫃的如實相告!”

說著,他從袖管裏摸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擱在櫃上,轉身便走。

而此時,祝長亭也把方子從頭至尾看了個清楚,當他看到犀牛角和藏紅花的時候,不由渾身一震。

難怪那個夥計會說王爺造孽,這跟殺人有什麼分別,不就是造孽嗎?

見自家主子快步登車離去,他趕忙小跑著緊緊跟了上去。

掌櫃的本不想收銀子,可看他行色匆匆,麵色不善,便勉強把銀子收了起來。暗想,希望自己是真的能保下一條性命!

殷見深催促車夫快馬加鞭,一路疾馳回府,不等馬車停穩,便跳下車駕,大步流星直奔鍾離媚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