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為觸動的劉靖打算湊個熱鬧,跟殷見深一道把兩樁喜事合二為一。獨孤無月雖未明確表態,但並未拒絕。
於是乎,臘月二十八,整個宣威城披紅掛彩,將軍府內外一片歡騰喜慶。
盡管前後隻有四天時間準備,可寧開陽還是竭盡所能的把婚禮該有的操辦的一應俱全。
殷見清最為年長,又是嫡皇長子,還是殷見深的兄長,眾人便把他和劉老太公一並推上了主座。
劉老爺子盼了這麼多年,自己的兒子終於肯成家立室,竟忍不住喜極而泣。
兩對新人按部就班的雙雙拜堂,便被各自送回了洞房。
新娘子一進洞房,緊接著喜宴開羅。事先劉靖跟殷見深打過招呼,軍中將領各個都是好酒量,而且好喝烈酒,等下喝起來,他千萬要當心,否則一不留神就會被灌到桌子底下。
殷見深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仗著自己酒量好,不多時就跟一幫將軍勾肩搭背的豪飲了起來,把負責擋酒的寧開陽推去了一旁。
形勢如此,即便寧開陽相幫,也使不上勁兒,索性由著他去。
糾結、別扭了這麼久,他跟鍾離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心裏指定樂開了花。
劉靖和殷見清忙活著招呼賓客,也就忽略了三道院裏的動靜。畢竟這是將軍府,有誰敢在這裏造次,那真是不想活了。
可偏偏就是有人這麼膽大包天,酒宴尚未散場,後院兒便出了事。
聽到動靜,殷見深放下酒杯,循聲就竄了出去。獨孤無月會功夫,自己的媳婦可不會。不但不會,肚子裏還裝著個小的,萬一要是有個什麼,自己哭都來不及!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腳踹開房門,就衝進了新房。
黑衣女子本想趁亂將人擄走,誰料人來的竟如此之快,她聽到聲響,隨即掠上床榻,用匕首抵住新娘的脖頸,“別過來,否則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你到底想要什麼?要錢還是要東西,盡管開口,我絕不還價。可有一條,你不能傷了她!”
幾壇子烈酒下肚,他根本沒覺出醉意,剛剛被冷風一吹,酒勁兒一下子湧了上來。
剛才跑的急,自己也沒搞清楚是進了誰家的院子,而且洞房都是紅彤彤的一片,天知道他綁的是誰的媳婦!
他隻知道一條,鍾離媚不會功夫,而且以獨孤無月的性子絕不會束手就擒。
蒙麵的女子扯下罩麵的黑紗,望著身著喜服的他,眼中泛起一重水光,“殷見深,我要你跟我走,你會答應嗎?”
“慕瑾華!”看清那人麵目的一瞬,殷見深立時醒了酒,“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隻抓住了最要緊的一件事,“我隻要你跟我走!”
永昌一別,她身受重傷、被判充軍北疆。要不是慕連城在邊塞找到了她,這時候她還在牧場做牛做馬呢!
聽說殷見深要大婚,自己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即使他跟鍾離媚拜了堂又能如何,自己隻需動動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