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不好,怎麼也得一兩個月。”
“一兩個月?”他隻想一想就覺得受不了,便支開下人,側身溜了進去。
鍾離媚正歪在火紅的錦衾上閉目養神,可能是因為剛吐過的關係,為她平添了幾分蒼白。她的膚色本就很淡,在滿室嫣紅的映襯下,更顯白皙。
殷見深湊過去,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好些了嗎?”
“沒什麼,都是這樣的……過一陣子就好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一次的情況不知比懷鍾離霆的時候好了多少倍。就這點兒小反應,她完全能夠接受。
“那個……要不咱不要了吧。”
殷見深卻沒她那麼想得開,他隻知道自己舍不得人家受苦受難。要是每要一個一個都要這麼折騰,他不清楚別人撐不撐得住,反正自己是扛不住。
她十分不解的反問道,“為什麼?”
“太辛苦了,往後還不指不定多磨人呢……要不,算了吧!”
聽聞此話,鍾離媚不覺怔住,話說的硬氣,心裏卻化成了一池春水。盡管自己能理解他的意思,清楚他這是心疼自己,可這是條人命,哪是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你有點兒出息好不好!”
她撇撇嘴,十分嫌惡的說道,“再者說,誰不是這麼折騰著出來的。興許你沒出來的時候,比他還能做,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就當我沒說過吧。”
其實,他心裏也舍不得。不過,本著兩害相較取其輕的原則,就有了剛才那樣的決定。
仔細想想,如果那個小東西真沒了,自己會疼成什麼樣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沉了片刻,鍾離媚忽然想起了什麼,隨即問道,“剛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好像聽見東邊兒有動靜。”
他報備過慕瑾華對自己窮追猛打的事情,也就毫無顧忌的實話實說,“是慕瑾華來攪局,可惜劫錯了人,把獨孤無月當成了你,沒等我們出手,她就被製服了。你那個好姐妹本想殺了她的,但被劉靖攔下了,現在把人關進了大牢,說是改天再處置。”
“她劫人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想讓我……讓我不要跟你成親嗎?”
殷見深嘴裏說著,不住的偷眼打量她神色間的變化。每每提到慕瑾華,她都會大發雷霆,這一次怎麼會這麼平靜?
鍾離媚打開擱在床尾的箱子,從裏麵摸出一個小紙包,塞進他手裏,吩咐道,“你把這個讓人混進飯菜裏,現在就送去大牢。”
“這裏麵是什麼東西?”
按照道理,她絕對不會給慕瑾華送吃食,難道說她是不想再大喜的日子再生風波嗎?
“無味無色的劇毒,黃泉香。這一小包,足夠毒死五百個人。”
“這個……”殷見深嗔目結舌的側臉望來,試探著說道,“大喜的日子,鬧出人命,不吉利。再說,對孩子也不好。”
“我隻問你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她卻沒心思玩那些彎彎繞,誰給自己添堵,自己就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去去去!這就去!”隻要她不動氣,讓自己幹什麼自己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