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開陽和殷見清在外麵拚命,殷見深和劉靖送走了賓客便滿心歡喜的趕進了洞房。
雖說兩對新人對彼此都不陌生,但再熟悉也不免被婚禮的氣氛所感染,聽著前院的熱鬧逐漸散盡,禁不住惴惴難安。
尤其是鍾離媚,一個半月來跟殷見深****得見,卻沒有任何的親密舉動。
之前有多親近,自己一絲一毫也想不起來,成了婚的話,有些事情終究無法避免,一想到這些,她心下又是一陣煩燥。
嫁是嫁了,到底是自己為了什麼會答應嫁給他,連自己也搞不清楚。
天知道當時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一時說走了嘴,就把婚事給應下了。盡管說不上後悔,可總覺得哪裏不對頭。
幾個時辰前,慕瑾華有跑來鬧了一場,即便是她進錯了地方,但她衝的還是殷見深。
自己讓他去下毒,他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人死了沒有?
年底岐伯府的賬冊和公文都沒有再送來,想來是父親已經通知各處,不需要再向自己報賬、請示,把掌家的權利收了回去。
成婚的消息早晚會傳進父親的耳朵裏,如此一來,自己就算是與岐伯府正式決裂了。
事情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傷了父親的心,也逼得自己沒了退路!
鍾離媚啊,鍾離媚,希望你沒有下錯注,要是這一次賭輸了,哭都沒處哭去!
喜娘得知賓客散盡,就趕忙給她蓋上了蓋頭。拿了新郎官兒給的紅包,蓮香便帶著一眾下人退了出去。
殷見深是打心底裏高興,盡管清楚鍾離媚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艱難。
可既然邁出了這一步,後悔是沒有用的,不如兩個人好好的過下去。不然,都對不起自己。
拿著秤杆,輕輕挑起蓋頭,顯出一張極致妍麗的麵容。
燭光下她眉眼低垂,雙頰泛起一抹紅暈,從俯視的角度看上去,堪堪惹人憐惜,真美的人!
俯身去牽她的手,她雖未抬頭,殷見深能明顯的感覺到她本能的抵觸,轉瞬的由於過去,她便隨著他一道走到了桌邊。
抬手斟滿酒杯,將一隻酒杯遞到她手邊,她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鍾離媚忽然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慕瑾華死了嗎?”
“……死了。”事到臨頭,他還是說了謊。盼隻盼寧開陽的人能殺了慕氏兄妹,萬別讓自己失信與她。
“黃泉香還給我。”
她完全沒有試探他的意思,隻是覺得那種至烈至毒的東西,放在他身上不安全,交給自己保管更為妥當。
殷見深心中有愧,就免不了會多心想歪,難道她是在試探自己?又或者打算通過毒粉或者紙包的痕跡來判斷自己有沒有對慕瑾華下手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隻能說明一點,她不相信自己!
“怎麼了?”見他動也不動,鍾離媚便低聲解釋道,“你不通藥理,那麼毒的東西,你不能隨身帶著,還是交給我吧。”
聽聞此話,他收緊的一顆心慢慢鬆弛下來,卻在交出紙包的一瞬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兒。
紙包自己動都媚動過,萬一被她看出破綻,自己該怎麼解釋?關鍵是,以她的脾氣,根本不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
都這會子了,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到底得手了沒有,真是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