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鍾離媚的身體狀況和狼舍的修建工期,劉靖打算在九月之後開始狼兵的計劃。
這一切都在悄悄的進行當中,當天所有的將領盡數被鍾離媚下了移魂散,忘記了當天中軍大帳中所發生的一切。
也就是說這件事除了劉靖、黑羽刹和她自己,再也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殷見深問過幾次老黑,他不是裝聾作啞,就是讓他自己去問鍾離媚。可他試了幾次,非但沒成功,還被趕了出去。
姑臧吃緊,始平國在大夏的慫恿下已經跨過了索裏湖,正在想民樂進發。
隻要他們橫跨羊石河,就能與驪軒的大夏軍隊構成犄角之勢,一旦發動兩麵夾擊,宣威便岌岌可危。
驪軒位於永昌、宣威和武威的三角地帶之間,進能夠截斷永昌和宣威之間的聯絡,退能夠以身後的沙漠作為掩護。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占盡天時地利的絕佳位置。
難怪他們不惜耗費巨資的聯絡塞外五國,為的就是脅迫山丹國讓出驪軒這塊戰略要地。
一個夜智海統領的犛牛陣已經夠難對付,現在他們又占了驪軒,真是想一想有夠頭疼。
殷見深沉思了片刻,十分謹慎的說道,“既然大夏陳兵驪軒,咱們啃不動硬骨頭,就先捏軟柿子,解決掉始平兵馬,奪回姑臧。拿下了姑臧,就能繞到驪軒後方,到時候打起來,就是大夏腹背受敵了。”
其他的將領卻心有顧忌,“孤軍深入,還要經過荒無人煙的戈壁沙漠,萬一遇上流沙、風暴,豈不是得不償失?”
“出了宣威,不但要進軍,還要應對其他塞外部族,要是言語不和,便會陷入混戰的局麵。真要是那樣的話,別說去打始平了,自己的人馬都回不來!”
“就是就是,這個法子說起來管用,可行性太低!”
眾將對殷見深的建議壓根兒就不買賬,言語神色間都流露出嘲諷的意思。仿佛在說,真不愧是個王爺,就知道動嘴皮子、紙上談兵。
知不知道他這個計劃有多冒險?搞不好會讓前去的將領有去無回!
馬革裹屍是小事,死了都不能還鄉、入土為安,才是天大的事情,真是天真的可以!
劉靖清楚眾將的心思,之前幾次的長途奔襲,多半以失敗收場。也有不少將軍陷進流沙,風暴一過,連屍首都找不到。
沙漠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心存懼怕是人之常情。否則自己也不會動狼兵的腦筋。
畢竟現在朝內局勢動蕩,天知道這一仗打下來,自己是在為誰賣命,又會不會橫空降下什麼災禍。
當兵打仗是沒有錯,最怕的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成了權柄交替的犧牲品。
岐北大營素來中立,而今殷見深的到來為邊關軍鎮的安寧橫添了變數,大家厭戰和焦躁也完全可以理解。
人心不定,別說對敵作戰了,就是飯都吃不安心。
可無論怎麼說,殷見深都不是貪生怕死的王公貴族,更何況還要顧及自己媳婦和鍾離媚的麵子。
這小子跟自己很對脾氣,說不定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