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見深跟劉靖告了假,跟著珍珠循著元寶的氣味就追了上去。礙於時間倉促,他沒容劉靖說些什麼,就帶著獅子兆奔出了大營。
劉靖本想好心告訴他鍾離媚的去向,不想他什麼都聽不進去,撂下話就走了。
他剛想追出去,卻被獨孤無月攔住,“由他去吧。這事兒得讓鍾離媚自己告訴他,不然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也好!”
按照昨晚定下的計策,殷見清和自己尚有許多準備工作需要抓緊完成。至於狼兵的事情,就讓他們小兩口自行消化去吧。
殷見深星夜兼程,終於第四天清晨,望見了鍾離媚的馬車。眼見一行人馬在溪邊休整,他快馬加鞭的趕了上去。
珍珠聞到了元寶的氣息,一個猛子竄了過去,將白狼撲倒在地。
鍾離媚聽見帳外有兩頭狼的動靜,隨即走到帳外,看到珍珠的一瞬,旋即了然。那個家夥,還真追來了。
她並不去尋人,轉身進帳,吩咐祝長亭告訴隨行的將士,早飯過後立即啟程。
殷見深打馬奔來,遙遙望見祝長亭的身影,便馬不停蹄的趕了上去。到了帳前,他翻身下馬,挑簾就闖了進去。
此刻鍾離媚正坐在屏風後,背對著帳門,聽見動靜也不理會。
他卻沒有那麼淡定,三步並作兩步就走了過去,見鎮定自若的坐在當場,本欲發作,竟是被眼前的場景如數堵了回去。
盡管天氣暖和,她還是讓人準備了火爐。
殷見深進去的時候,正好碰上白白胖胖的兒子坐在木盆裏對著他笑的恣意。
她一手托著嬰兒的脊背,一手掬水清洗,水聲潺潺,熱氣蒸出滿室氤氳。兒子的笑聲和水聲交織在一起,聽上去就讓人心安。
鍾離霆昨晚就知道姐姐要給小娃娃洗澡,吃過早飯就跑了進來。
看見偌大的身影杵在當場,他先是一怔,旋即打趣道,“大色狼,你怎麼也在?你也是來看他洗澡的嗎?”
“……昂……”殷見深撓撓頭,很是尷尬的笑了笑。
“姐姐,他可真胖!”鍾離霆不明白姐姐和姐夫鬧別扭的事情,蹲在一旁,托著腮幫子,看的津津有味。
洗的差不多了,鍾離媚抬眼問道,“你洗手了嗎?”
“洗了!”
“去把榻上的毛巾拿來。”
“好!”鍾離霆跳起來,走到榻前,拿起一條大毛巾,對著姐姐甩了甩,問道,“是這個嗎?”
“對,拿過來。”
接過毛巾,鍾離媚隨手一裹,便輕輕巧巧的把嬰兒包好,起身放去了榻上。
小魔星最喜歡看小孩子張牙舞爪的鬧騰,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跳去榻上,便看便逗孩子。
鍾離媚一麵擷幹水漬,一麵低聲吩咐,“杵哪兒幹嘛,去看看羊奶熱好了沒?熱好了就趕緊拿來!”
殷見深聞言一愣,想了想,屋裏除了自己似乎沒有第五個人,她應該是在使喚自己吧。
這還用說,她不使喚自己,難道要鍾離霆去端奶嗎?真是笨的可以!想到這裏,他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蓮香拿著奶瓶,剛走進帳子就迎麵撞上了姑爺,隻見他指了指自己手裏的奶瓶,“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