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牙帳沉悶的氣氛持續了半個多月,朝臣已然二十多年不曾見過君主高廉。據說寵妃銀月病重,國師、大祭司連帶太後娘娘都束手無策。
高廉備下黃金萬兩,誠邀各國名醫,隻要能治好銀月的病,要什麼他給什麼。
許是他的真情感動了天地,九月十六當日,便有遊方的道士入朝,診治之下,銀月漸漸有了意識,不再向從前那般昏睡不醒。
寵妃一有氣色,高廉便高興的手舞足蹈,像極了得了糖果的孩子。
同時,對入宮救治的三位道士奉若上賓,卻不知為何,他們住了三天便要留下藥方匆匆離去,這可急壞了愛妃如命的癡情君主。
於是乎,他放下手頭堆積如山的政務,特地把三人請了過來。
為首的道士身形蕭素,相貌平平,是另外兩名道人的師父,名喚華清。他手下有一男一女兩名土地,男的叫做華頌,女的叫做華秋。
正是那名樣貌醜陋的女弟子治好了寵妃的怪病,雖說她生的太醜,讓高廉有些看不下去,可畢竟是妙手回春的恩人,總不能避而不見。
“敢問三位,怎麼要急著走呢?是不是驛館住不慣,或是那些個奴才招呼不周啊?”
華清連忙拱手解釋,“啟稟陛下,實在是山中俗務纏身,我等要盡快回去處理,不便在此久留。不過,請陛下放心,我等業已將貴妃的情況與太醫交代清楚,相信隻要按時按量的用藥,貴妃娘娘不日便能康複!”
“即是山中有事,您和華頌道長回去便是,將華秋道姑留下,待愛妃痊愈,也好把賞金帶回去。”
“金錢並非我等所求,治病救人是我等的本分。再者說,秋兒口不能言,逗留此處隻怕會造成諸多不便,還是讓她跟貧道一起回去吧!”
說著,道士拽著兩名弟子一齊跪地行禮,不斷的叩頭,懇請高廉放他們出宮。
“既然道長去意已決,那寡人自然不好強留。”
“多謝陛下!”三人聞言,互換了下眼色,同時鬆了口氣。
“臨行之前,貧道有一言相贈,不知陛下……”說著,華清四下張望,欲言又止、慎重的樣子讓高廉不敢掉以輕心。
他請揮手間,屏退左右,華頌和華秋也隨著一眾宮人退了出去。
“道長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華清跪倒在地,頓首說道,“敢問陛下是否在為子嗣一事發愁?”
“是!”高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見他跪在地上,表情嚴肅,麵色凝重,不免心存忌憚。
“敢問陛下可否與一位道行高深的女子有染,那名女子麵容嬌豔、體態豐盈。非但如此,對您的功業大有裨益,您甚至一度對她頗為依賴?”
“道長是如何得知的?”
這個道士分明說的是太後夜雅魚,要不是她替自己做內應,自己也不會在老皇帝咽氣的第二天就班師還朝。
如果不是她事先封鎖了內廷消息,此時此刻坐在這張位子上的絕對不是自己。
雖說自己跟她之間從沒少過那種關係,可這跟自己沒有子嗣會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