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見清看了一會兒便飛身離去。殿內的情形一定不能如實告訴鍾離媚,否則她非瘋了不可!
不過話又說回來,三弟跟這個慕瑾華還真有緣分,到了這裏還會走到一起!
他走的輕鬆,可殷見深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夜雅魚得知他利用下針的方式給慕瑾華緩痛,當夜就把他關進了不見天日的地牢。理由是他壓製了蠱皇的生長。
原來每月十四、十五的發作都是蠱皇生長的副作用。
而殷見深歪打正著的克製了它的生長,如此一來不僅會大亂它的生長周期,而且連累夜雅魚二十幾年來對它的研究好利用。
殷見清這邊探到了殷見深的下落,在七天之後,替高廉采補陽氣的時候,預備潛入太後宮中劫人。屆時,高廉身邊的護衛會被如數引導祭壇,而夜雅魚也會參與其中。
廉頌和鍾離媚隻消親自出馬,加上豐樂堂黨眾的配合,就能輕鬆將人帶走。
而自己也會在儀式結束之後,自行撤出崳廷,與他們彙合。
計劃是沒什麼錯處,隻不過,他們趕到的時候,太後寢宮裏已經是屍橫遍地,目光所及之處盡是血漬。
廉頌也是一愣,將鍾離媚掩在身後,示意豐樂堂的人先行進去打探,“是自相殘殺,還是有人先到一步?總不會是夜雅魚狂性大發,殺了人才走的吧!”
“殷見深,殷見深……你死哪兒去了?殷見深——!”
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無法接受廉頌的說辭。他是不會死的,他會等到自己來,他不會出事的!
“殷見深,你出來!殷見深——!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殷見深……”她腳步慌亂,不斷的翻動屍體、尋找蛛絲馬跡,生怕露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同時也深深自責,為什麼不讓殷見清事先給他同個口風呢?
讓他有個防備也好!轉眼間怎麼就弄成了這樣,他要是死了,自己還活不活了!
廉頌見她慌了神兒,便趕上前來拉住她,“你的蛇呢?金條呢?讓它去找啊!”
“哦!”她神色恍惚,仿佛被木然驚醒一般,揚手揮出一道金光,金條嗖嗖幾下便沒了蹤影。
“走!咱們要盡快,萬一被外人發現這裏的異樣,咱們就走不成了!”
廉頌吩咐隨從斷後,駕著鍾離媚金緊追了上去。金條鑽進寢宮的密道,沿著台階一路向下,走了一刻鍾就發現了一處地牢。
地牢幽暗,燈火不明,點亮火折子之後,卻隻見到兩具看守的死屍,並非殷見深。
金條在地牢裏打了個圈兒,便引著他們出了地牢,在西首的牆壁前停住了腳步。它執著的點點牆壁,好像在說人就是從這裏走掉的。
廉頌和鍾離媚立時會意,開始分頭尋找機關。
兩個人七手八腳的上下摩挲,找了許久也沒有結果。就在鍾離媚負氣扶額後退的時候,腳跟不知碰到了什麼,前方的石壁轟然向兩側閃開,顯出一道白光。
她見狀大喜,不等廉頌阻攔率先一步邁了出去。誰料就她腳下一軟,竟是身子不由自主住的向下陷落。
糟糕,流沙!這裏是出口沒錯,卻暗藏流沙!
她心頭猛的一縮,可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了身體的下落,沙土眼看就沒過了膝蓋,她轉身想去抓廉頌的手,卻換來更快、更深的陷落。
“你別動了!”
他急中生智,抓住金條的尾巴,用它的身軀裹住鍾離媚的腰,用力向後一帶,直覺眼前人影晃動,突地背心吃痛,兩人交疊重重跌在了地上。
“你先起來!”
廉頌扶著她站起身,馳目打量著外側的環境,“沒辦法,隻能我帶你過去。找到落腳點再說。估計他們也是從這裏走掉的。”
說話的間隙,金條已經扭動身形竄了出去,在沙地上留下一道彎曲向前的路線。
“咱們跟著它走,應該能追上他們!”不由分說,鍾離媚腰上一緊,便被他帶了出去。盡管如此,她還是道出了心中的疑問,“可是,崳廷皇宮外圍是沙漠?為什麼咱們不得而知?”
“你看日頭,這是崳廷北麵,也就是大夏的腹地。咱們搞不清楚也屬常理,隻是不知道這裏除了流沙,還有其他的陷阱嗎?”
大漠氣候多變,風暴一旦吹起來,隻怕無處容身。再加上他們剛一離開,石門便已經閉合。
豐樂堂的人找不到他們還好,萬一跟過來,陷進了流沙,豈不是白白犧牲?
殷見深究竟被帶去了哪裏尚且不得而知,他們隻有兩個人,鍾離媚有不會功夫,一旦遭遇強敵,保不齊自己也會交代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