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開陽沒有開玩笑,轉天就把殷見深帶到了莊溪月租住的院落。
原來濟侯府大婚的繡品一應由繡雲坊操持,接了這麼大筆訂單,莊溪月頭年吃下的絲綢就有了用處,而且還能大賺一筆。
殷見深尚未做好與表妹見麵的準備,甩開表弟,就往外躲,“你早就知道她來了?”
“路上不太平,我怕她一個姑娘家出事,就派了府裏的侍衛護送。再者說,這是濟侯府婚禮的用度,出了事多不吉利!”
“你獻殷勤就明說嘛!可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從沒見過寧開陽對誰如此上心,看來這一回他是動了心思,否則也不會放下身段替她攬活兒!
“這種事她完全沒必要自己跑過來,完全可以找鏢局押運!你難道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那還不是因為她想籠絡住濟侯這個大主顧……再者說,在這兒開個分號也不是不可能!”寧開陽說的頭頭是道,伸手捅了捅老表,挑眉問道,“你進不進去?”
“我進去說什麼?難道要我說,表妹,我表哥人不錯,你就從了人家吧。我要這麼說,她還不拿繡花針戳死我!”
“你退了人家的婚,跟她道過歉嗎?以後要是想見麵不尷尬,就趕緊進去給她道歉!”
殷見深一聽就不樂意了,“我說,你要不要再重色輕友一點?怎麼說我都是跟你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你就這麼算計我?為了討好你的心上人,就把我扔出去當炮灰?沒你這麼混賬的!”
“我是就事論事!你權當幫我把她的心結解開,然後我才能有機可乘……哦不對,乘虛而入……呸,也不對……總之,你這是幫我的忙,也就等於幫你自己!”
“你還能有點兒出息嗎?為了一個女人,你瞅瞅你這幅德行!”
寧開陽絲毫不以為意,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以為你追鍾離媚的時候,比我好到那裏去嗎?我這已經很克製了!不想你,天天追在人家屁股後頭跑,屁顛屁顛的比元寶都敬業,還動不動就吃醋,那醋壇子一翻,比千年老陳醋還酸!”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會嗎,會嗎?”
兩位衣著華貴、風采各異的俊才在不起眼的院落前駐足,引來街坊四鄰和行人的紛紛側目。
他倆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的勁頭,令一眾隨從盡皆無語,勸也不是,聽憑他們這麼吵下去也不是,真是急死人了!
僵局終於被聽見動靜前來查看的丫鬟翠袖打破,眼見二人吵得跟鬥雞一般,不覺很是好奇,“淮侯、宏王殿下,您二位怎麼來了?別站在外頭了,快進來坐吧!”
“好!敢問翠袖姑娘……”寧開陽拱手剛要說些什麼,反被殷見深揮手打斷,“我表妹在嗎?就說我來給她賠不是了!”
說完,他狠狠白了老表一眼,仿佛在說,都是自家人,虛頭巴腦客氣些什麼!
寧開陽也頓覺氣短,可有不能當著外人的麵發作,隻能狠狠的瞪了回去。
“我家小姐正在堂上,請二位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