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見深如此不堪,邢大小姐又何須理睬在下呢?”他嗤鼻冷笑,偏身邊走。
“殷見深,你該知道今天你如此對我,往後會是什麼後果!”
“我想大小姐想錯了。正如你所說,形勢所迫,在下相信令尊和令兄都是識時務的俊傑,斷斷不會因為言語間的磕磕碰碰而壞了濟州府的大計。”他腳步一頓,微微一笑道,“在此借用大小姐的話說一句,你當自己是誰?”
既要旁人尊重,又要被捧在手心。稍有不如意,就惡語相向,不惜以家族利益相脅。
她能這麼做,一來是極強的自尊心作祟,從小沒人敢駁了她的麵子,猛的被自己拒絕,心理上無法接受。
二來,就算她找自己出來是為了示好,卻用錯了方法。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父兄,可以由著她呼三喝四。誰都有脾氣,一旦用錯了地方,非但不可愛,反而惹人生厭。
話又說回來,鍾離媚的脾氣不見得比她好,可至少她的憤怒有理有據,從來不會亂發脾氣。
再者說,岐伯府那麼大的家業,即便是個好脾氣,也會被磨成強權派。
真道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殷見深!”
“大小姐,莫要動怒。跟在下如此不堪的人動氣,不值得!你要是認真,就輸了!”撂下一句滿是戲謔和嘲弄的說辭,殷見深揚長離去,把氣得渾身發抖的邢傲雪扔在了當場。
等他回去,已是酒席散盡,寧開陽正打算四下尋找表弟,隨從未及出動,就看見他慢悠悠的走了回來。
“你去哪兒了?去了這麼長時間?”
“邢傲雪找我,我就跟她去了花園說了一會兒話。”察覺出他腳步踉蹌,殷見深趕忙扶著他站穩,“人家的喜宴,你怎麼還喝多了?”
寧開陽拍拍他的腕子,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都是陳年的酒,喝多了上頭。我酒量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誰讓你去私會******,不替我擋酒的!”
“走走走,趕緊回去吧。”
自己怎麼忘了他是個三杯倒的酒量。他也是,明明不會喝,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
殷見深扶著人邊走邊說,“我哪裏是去私會?分明是去挨雷的……你以為誰家的姑娘都跟我表妹一個樣,溫婉可人,連發脾氣都透著溫和?”
“那她找你,就是為了跟你吵架?這明顯不合常理嘛!”
他的神智還算清楚,僅隻是四肢無力,腳下發飄,行動有些不受控製。
“本來也不是……後來出了點兒叉子,就變了味兒!反正大小姐脾氣,我是無福消受。”
話剛出口,殷見深便覺出了不對,為什麼總也如芒在背,仿佛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似的,到底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