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媚還沒走到門口,但聽身後撲通一聲悶響。她回身一看,竟是殷見深歪倒在地,“你這是幹什麼?”
就著盤腿坐著的姿勢倒地的男人歪在地上,雙眼緊閉,一語不發。
“你怎麼了?殷見深……”她抬腳踹了踹殷見深的肩膀,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胸口,仍舊沒有絲毫反應,“你醒醒啊,殷見深,你怎麼了?”
鍾離媚俯身搭脈,怎麼會摸不到脈搏和心跳呢?
再不回春的時候,發生過類似的情況。彼時是他受了內傷,用自我休眠的方式進行修複。而今自己封了他的穴道,難道說他為了衝破穴道,再度造成了內傷?
他好歹也是個練了十幾年功夫的人,七經八脈不至於這麼不抗折騰吧?
但凡他有個什麼症狀,自己也能對症下藥,這人總也沒有反應,什麼毛病也瞧不出來,這是要急死誰啊!
坐在腳踏上盯著他,沉思了一會兒。鍾離媚抱著藥箱,腳步極重的向門口走去。
她本以為也殷見深是裝病博同情,自己假裝一走,興許就能把他詐醒,可萬沒想到,自己一隻腳都邁出了門檻,他還是半分反應也無。
難不成是真的病了?但是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呢?
就在她二度掩上房門,拿不定主意、立在門內的時候,殷見深眯著眼睛,偷眼望來,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
就知道她嘴硬心軟,對自己人永遠狠不下心腸。
一如當年在不回春,自己吃了一整罐子的象拔膏,她明知是自己有意耍賴,還是本著大夫的本分施以援手。
單單從這一點上來說,自己這副樣子,她是決計舍不得丟下自己不管的。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鍾離媚極不情願的跺了回來,打開藥箱,想用施針的方法強迫他蘇醒。
殷見深很清楚,她這幾針紮下去,在鬼門關逛蕩的人都會被拉回來,自己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指定無福消受她的回天神術。
她轉身取針的空當便被人扯住了腕子和腳踝,等她明白過來意欲掙脫,殷見深已然坐了起來。
“就知道你糊弄我!放手!再不放,我可喊人了!”
“你倒是喊呢!”殷見深頂喜歡看她色厲內荏的樣子,半怒半嗔的神情,堪堪惹人生憐,“這是攝政王府,你一個大夫,不治病救人,反倒誣陷本王非禮你。這話任誰聽了去,沒理都是你!到時候,不僅砸了不回春的牌子,還累及的你名聲掃地。”
“我寧願在京城呆不下去,也不會讓你得逞!”
他低笑出聲,壞笑著催促道,“喊吧!要不要我幫你喊啊!”
鍾離媚被他困住,稍稍一動,便會摔倒在地,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你……無賴!放手……”
“你怎麼不喊了?你不是要離開京城嗎?”
她鳳眼圓瞪,低聲斥道,“我想喊就喊,不想出聲就可以不出聲,你管我!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殷見深一本正經的答道,“我是攝政王,連皇上都要聽我管束,更別說你一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