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雞忠,是一個三十歲結過婚的隔壁陳村人氏,就因為他這名字,全村裏的男女老少都認識他.
村裏誰喂養的公雞冠子紅了,半夜“喔喔喔”地亂叫了,誰就去請他來閹掉.
我們見過一次他閹雞,把那隻公雞抓住,他用腳把那公雞踩在腳下固定,不讓那公雞亂動,接著從他身後拿出一個工具包出來,工具包裏有刀片,有銅架子,有銅小勾,有銅長針,銅勺,還有線等等.
他先把那個公雞腹部的毛拔掉一些,露出了白白的雞肉,接著拿著刀片從公雞的腹部位置割開個小口,把那伸縮銅架子放在小口上擴大傷口固定,接著長刀片繼續往公雞的裏麵割,割開那層膜就可以看到兩個如花生米一樣的雞蛋蛋,他就拿銅小勾係著一根線,放在那雞蛋蛋周圍慢慢拉,把雞蛋蛋周圍的血管組織全都拉斷,最後他就用銅勺或銅長針把雞蛋蛋掏出來,喂給那隻給閹過的公雞吃掉.
我們當時問過他說:“為什麼要把雞的蛋蛋閹了最後還給它吃掉,這樣它不會重新長出來嗎?”
他嘿嘿地對我們笑了笑說:“要不我把你們也閹了看能不能長出來?”
朱大壯害怕了,站在我身上說:“人也要閹的麼?”
閹雞忠嘿嘿嘿地看著朱大壯笑著說:“當然,雞閹掉,才更容易長大,人閹掉,也更容易長大,來,讓叔叔看看你的鳥蛋熟了沒有,熟了叔叔就幫你閹掉!”
“我的沒熟,我不要閹.不要閹!”朱大壯哭著叫,拉著我跑得遠遠得,閹雞忠看著在哈哈大笑.
我跟朱大壯剛走到他家門口,閹雞忠已經閹好雞了,正準備騎上他的自行車,他看見了走在我身後的朱大壯,眼睛一亮,嘿嘿嘿地笑著走過來說:“大壯,來,讓叔叔看看你的鳥蛋熟了沒有?”朱大壯手一抖,扯著的我衣角哭著喊:“我的沒熟,沒熟,你不要過來!”
閹雞忠看著朱大壯緊張的樣子,更哈哈大笑地走了過來.
我一拉朱大壯的手說:“怕個鳥啊,等一下他走近點,我一喊五郎八卦棍!我們倆就一起打他!”
朱大壯聽了我的話睛睛大大地看著我.
閹雞忠嘿嘿地笑著越走越近了,他把手伸向朱大壯的顫抖著的褲檔上笑著說:“嘿嘿嘿,讓叔叔看看你的鳥蛋熟了沒有?”
朱大壯害怕地在一邊哭一邊拔開他的手喊:“我的沒熟,我的沒熟,土豆哥哥快救我!”
我看時機來了,提著棍子向閹雞忠的腳上用力一揮大喊:“五郎八卦棍!喲哈哈!”
啪!棍子很重地打在閹雞忠的腳上.“哎喲!”閹雞忠大叫一聲,回頭一看是我,抓著我的棍子一扔,接著捏著我的耳朵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嘿嘿地笑著說:“哈哈哈,讓我也看看你的鳥蛋熟了沒有?”哎喲我的媽啊,我是來保護朱大壯鳥蛋的,怎麼把我自己的鳥蛋也賠進去了?我不顧耳朵的疼痛大聲喊:“大壯,五郎八卦棍啊,打他啊!”朱大壯聽了跑過去撿起那根扔掉的棍子,走到閹雞忠麵前,接著拿著棍子在閹雞忠麵前比劃了一會,接著抱著棍子坐在地哭著叫:“嗚嗚嗚~~~我不會五郎八卦棍啊!”啊?失算,我為什麼不教朱大壯五郎八卦棍呢?就這樣,因為朱大壯不會五郎八卦棍,我們那次的保衛鳥蛋之戰,完全地失敗了.我們倆那天都讓閹雞忠摸著我們的鳥蛋一邊摸一邊說:“嗯,嗯,是滿大的,不過還不夠熟,過幾天才閹掉!”接著他騎上他的自行車揚長而去.
我跟朱大壯呼了一口氣坐在地上.
我對朱大壯說:“看到了吧,老大為了你,把自己的鳥蛋也賠進去了!”
朱大壯害怕地說:“土豆哥哥,怎麼辦,過幾天他過來就會把我們倆個閹掉了.”
我是誰啊?外公說我以後肯定是不平凡的主.
我可是三口子村小孩之中的霸主,怎麼可能給別人閹掉鳥蛋呢?
我想了想說:“我們明刀明槍打不過他,不過我們可以來個暗箭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