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銘起身周凝出的漩渦一瞬將這能器吸來,就在距離銘起身前三尺時,銘起一錘揮去,將其擊飛,卻又被吸力扯回,就要近身,銘起便又是一錘而去。
往複之間,越來越快,最後僅僅隻能看見那能器停在空中,不停震動,整個巨石之中發出刺耳連擊,火花四射,這能器在一錘錘下,竟成火紅。
轉眼,銘起便揮出九十九錘,總計八百九十九錘,銘起目光一凝,霸道之氣爆發而出。
“愁在何處,便是手中錘,眼前器!”銘起嘴中大笑,幾乎同時,一錘而去。
頓時壓下能器一瞬重重落在煆器台上,一聲炸鳴,如若雷響,這一錘,這本達能聖下品硬度的能器瞬間爆碎開。
幾乎同時,整個煆器台向地下一沉,煆器台上出現無數龜裂,一直從煆器台上,延伸到煆器台下。
整個生原炎為之一跳,銘起身軀在這一瞬不動了,並非不動,而是不能動,先不言前番一道瘋錘,那月舞便是爆發銘起全力施展的一技。
此刻銘起心頭在這霸道一錘錘落瞬間,霸道壓過心中愁,瞬間心神失守,九百錘已是極限。
這一錘跨過,銘起便接近千錘,千錘過後,便是霸氣!
定在原處,銘起身如鬆柏,不動半分。
若再動,必會閃動心中霸道,一發不可收拾,在銘起心神完全淪陷前,為身軀留下最後一道命令,便是不動。
一切皆寂,許久,突兀一粒碎石從煆器台上裂紋處掉落,聲似波浪,直蕩入銘起心頭。
身軀一震,目中不再愁,不再霸,隻剩一片清明,並非不愁,隻是心頭愁苦,落下心頭最深處。
銘起深吸口氣,目光如炬,如此一來距離千錘便是百錘之距,可銘起知道,這後麵百錘,錘錘是坎,難度絕對大過前麵九百錘的總和。
霸氣便是如此,虛要千錘百煉,才可凝出,以至不被霸道攻心。
霸氣如此,殺氣卻也並非容易,若不是銘起數年殺戮,已穩本心,不受殺心影響,否則亦不會再劫域輕易凝出殺氣來。
“今日愁入心神,再做錘擊,便是勉強。”銘起嘴中喃喃道,便鬆開黑錘,緩緩走入自己房中。
剛欲關去石門,卻被一玉手擋住。
銘起深吸口氣,鬆開手,退到石床便坐下,表情依舊冷淡若水。
“這是我…我從塔弓大叔那處借來的冰蠶絲被,你撲在床上,定能抵擋火屬性能入侵身體。”坤若滿麵喜色,氣喘籲籲,想必這冰蠶絲被定得來不易。
剛說完,坤若嘴中噴出一口鮮血,淒美之紅,片片掉落似紅花,印在雪白的冰蠶被上。
坤若美眸一急,顧不得擦拭嘴邊鮮血,急忙去擦這冰蠶被上的血跡。
這冰蠶被,坤若用接那塔弓三掌為代價,落得重傷換來。
銘起隻是靜看,目中有股掙紮,有股愧疚,卻剛出現,卻被銘起一閉眼眸,抹成冰冷一片。
如此女子,天地難尋,執著,竟已到瘋狂,銘起毫不懷疑,若自己一聲要求,坤若立刻會獻出自己的生命,甚至更多!
這已不是喜歡,是種愛,愛到麻木,愛到瘋狂,卻又愛入骨髓的愛!
銘起心中冷嘲一聲,真的是當初自己所言那般,月餘相處,感情不能用之甚篤形容麼?不!這鼻尖的血腥味,這目中嬌顏慘白,便是否定。坤若對自己的情感天地可鑒!
若是鐵石之心也該被感動了,銘起卻也被感動了,感動卻未必就要愛,未必就要接受,未必就要背棄這本心!
深吸口氣,銘起身軀一躍而起,突兀出現在坤若身旁,右掌天生運氣,一瞬將天生運轉後的能渡入坤若體內。
銘起眉頭一皺,坤若體內情況比自己想象還要糟糕,三處重創,心脈幾乎具損,可是就是如此重傷,坤若依舊不停不休的回來了,回來將這冰蠶被交到銘起手中!
有些悲,湧上銘起心湖,掀起驚濤駭浪,險些讓銘起心神潰退,本心崩潰,幸那一絲執念,壓下這股悲。
半盞茶後,銘起收回手,冷眸依舊,冷冷道“你將這冰蠶被收回吧,我並無資格收此物,大叔身體弱,你當送他才是。”
坤若佇在原地一刻,挪步上前,笑道“我說這冰蠶被給你便給你,我爹那處,大不了再去要一被便是。”
說著,硬將這冰蠶被塞到銘起手中,還未等銘起推回,坤若倩影已不見在這石室之中。
銘起目光淡淡,冷皆消愧,挪在那血紅處,長歎一聲,伸手探在那血紅之處,寒氣頓時彌蕩開,融入冰蠶絲中,頓時隻見在每一絲冰蠶絲上閃爍,血紅的血跡,在白光下緩緩升起,凝成三滴血。
銘起生出一念頭,麵上一笑,能戒白光閃動,一碧玉色玉瓶出現在手中,三滴鮮血,被銘起投入這玉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