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坐在這片飛雨落下的天地,神色不變,瞑目感受,靜神寧心以望天地之規法。
不覺入神,銘起隻覺自身融入著天地,這片飛雨之中,他身軀吞噬驀然停止,雨回化雪,一點點飄落都會成為銘起腦中一絲感悟,不再是寒氣湧來,一絲絲法則之力在他身周盤聚,形成朦朧之相。
每一片雪花從天空飄搖而落,銘起都能感受到其中法規,不斷從這飛雪之中感受到法則之力的存在。
它玄奧,卻不陌生,似乎銘起自身就已化身其中,他似已成一片雪花,在天空飄搖,每每落下一寸,都會帶起絲絲寒意在空中散開。
“好奇妙的感覺。”
就似靈魂脫了軀殼,融入法則之力中遊離,他看見雪中一切。
一陣吞噬又從身軀傳來,飛雪再度化為雨點,唯獨銘起心神所化那一片飛雪,飄搖而落,它總在天空飄落,但如何也不會落地。
任任何一名天級強者看見此刻,都會驚駭,這是一道境界,許多人不曾達到的境界,此刻因銘起心中有所釋然,入這融天之境。
融天之境,天級強者以感悟法則以此境,這等感悟,即便天級強者,也可遇不可求。
而今,卻在一能地身上出現,如何不駭人聽聞,他神色帶著從未有過的輕鬆,似這片內天地,都與自身契容,沒有時間流淌的感覺,一日在這種感覺之下,就似一瞬。
他目光在變換不同的神采,但不是情緒波動,就似眼中有一片飛雪的法則在遊離流動。
時間,對於參悟之人,一瞬即過,一月去盡,銘起渾然不覺,他隻有眼中這一片天地的景貌,隻有一心從未有過的輕快。
甚至身軀,能在著寒天冰地中感受到異樣的溫暖,遠遠看去,他全身已被堅冰所封,但在封冰之外又有一層朦朧盤聚,宛若天人臨世。
不知幾時,這片內天地闖入一人,心神完全融於這片天地的銘起立刻察覺,他心神融於天地,身處一片厚厚積雪之下。
那人全身鮮血,一晃百裏過身,他背後,還有一人追擊,他,並非別人,是銘起等候已久之人。
他的出現,本不起波瀾的心境出現一絲晃動,登時,融天之境被斷,銘起心神全部收回,帶諸多法則毫無融入融回靈魂之中。
這刹那,銘起目光閃爍不定,修為如一夜嫩竹,節升而起。
五段初期,破!
中期,破!
到五段巔峰,才緩緩靜止,亡冥一劍將那逃亡之人刺中,鮮血迸濺開,雪白之地染紅一片。
他神色詭異,滿麵灰氣縱橫,一股股灰氣在灰劍之上流動,劍下那人身軀快速化為黑霧,被他揮劍化為灰氣,湧入他體內。
“銘起,爾在何處!?”
他怒喝一聲,身周蕩開一波灰風,大地冰雪紛紛消失,天空之中凝出一片灰雲。
從遠處,不曾消泯的雪層之下,傳出冷笑“亡冥,我追你到此,此刻你來找我,莫不想自尋絕路。”
說著,那片雪白形成漩渦,刹那間化為一片水潭,銘起身軀一縱,從其中躍出。
他的氣息與過去,完全不同,一絲絲寒流在身周遊離,看似漫不經心的出現,天地之力卻已向他瘋湧而去。
“今日,我要取你性命!”亡冥怒喝一聲,見他滿麵灰氣,神色異常猙獰。
銘起一眼洞穿他身軀一般,道“反噬入骨,你已命不久矣,即便如今有六段初期的修為又能如何?”
亡冥沒有回答,揮劍割開空間,喝道“暗夜”,登時天空裂口之中落下一道灰幕,朝銘起籠罩而來。
他背後,寒氣漸漸濃鬱,化為一片白氣,向那暗幕卷起衝去。
相擊刹那,白氣環散而來,瞬息將這一片灰幕能見之處遮蓋,凝出一片灰冰。
“十劍!”
亡冥身周十劍浮出,登時,一股灰色力量彌漫開,這力量銘起吃過虧,卻不會再有第二次。
向前黑暗一拍而出,形成一條暗河在他麵前橫擋,所有灰力被這暗色長河,一吞而去。
一道灰劍破開暗色長河襲來,席卷漫天灰風,宛若有一道道怨戾在這灰風之中蘊藏,一眼看去,似有無數亡靈在那一劍之手衝擊而來。
尤其是著灰劍自身,驀然一股吞噬的詭異力量彌漫開,刹那將所有怨戾吞下,僅僅望那劍一眼,銘起便覺其中這兩種那股詭異吞力似要將自身精髓全部吞去。
絕不同於銘起噬體的吞噬,這股吞噬充滿詭異,這灰氣究竟是何屬性?
銘起不由在心底驚問,體內一團吞噬之力仿若受這股詭異吞力的吸引,生出鬥誌形成劇烈反吞。
同時,銘起背後修羅一凝而出,殺氣宛若無數利刺,與那天空灰氣之中怨戾形成碰撞。
“去。”
銘起一手揮出,一道冰錐破空而出,籠罩冰錐的黑炎寮動間衍出無盡吞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