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灰霧彌漫而來,七七界,競如七三界一般,所有法則之力抽之一空,凝聚在此界所有生靈身上。
草木,山河,皆受庇佑,這一刻,河水靜止,山林不動,飛鳥停空,一切僅僅因這灰氣四溢。
亡冥身軀快速崩潰,每每崩潰一部分,便化一團灰光融入十劍之中。
他麵上獰笑,道“銘起,殺了你,即便我死了,神也會複活我,我將是超越所有人的存在,成天地之間,神下第一人!哈哈哈!”
銘起未答,體內吞噬之力形成巨大吞噬,吞納此地天地之力,化為冰之力,在他體內散開。
直至最後一點灰色光斑沒入灰劍之中,此劍驀然一震,創出一聲宛若心跳的聲響,一道波動隨之蕩開,這一劍,指向銘起,登時,被一股無形之力籠罩,甚至影步,也施展不出。
但銘起不但未慌亂,神色越發平靜,吞噬天地之力越發強盛,就似墮入感悟之中,一般,一道道冰之力在他體內遊離,運轉。
“非寒~~”
一句低念,眼中寒光爆射而出,一道無形無色,無波無動的意念從銘起眼中遊離散出。
那一劍,動,發出無數轟裂炸鳴之聲撕裂虛無,比之滅天之矢更為極速的射來。
遊離在銘起身周那一道意念,刹那化為一股暖意,這股暖意,似讓天地都能感受清楚。
一朵朵豔花從大地盛開,種子萌芽而生,這一劍衝擊而來,在這暖意之中,都似在慵懶,越發緩慢。
暖意非寒,卻是極寒,十劍亡冥,在銘起胸口一寸,化為冰灰散開,幾乎同時,大地無數因暖意而出現的生機,生靈,全全化一片冰晶,片刻消散成灰。
甚至大地,天空,大片的消失,這一瞬,銘起麵如金紙,麵色白一陣青一陣,白一陣。
非寒,空級高階之技,即便著三月感悟,銘起也無法掌控全部,隻是此刻,不得不以之抵抗十劍亡冥。
九成以上寒力隨這一擊抽去,他體內已有寒毒萌生之像。
吞噬之力蔓延至全身每一處角落,將冰之力吞沒,又以一陣律動,同化吞噬之力,但銘起知曉,體內寒毒已初,雖未成,但時日長久,必會萌出,解法有三,火之力,足夠強橫的火之力萃體一次,感悟,再入融天之境感悟更多法則之力。強橫無匹的外力,衝擊身軀,擾亂體內寒毒的萌生。
真在回力之時,思索之際,一道白光閃出,銘起全身被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籠罩,幾乎出自本能朝一旁側閃。
但,這一劍太快,即便閃躲,依舊從銘起左胸口透出。
鮮血逬射,一股股無比淩厲的法能衝入身軀,形成肆虐,是那人,傷籠那女子,銘起逗留此界的原因。
吞噬之力瘋湧而聚,在體內這白劍之上形成漩渦,吞噬那劍中衝擊而出的白色法能。
這股法能,極其詭異,吞噬之力不斷將其吞噬,卻無法轉化吸納,隻得消耗自身吞噬之力,與之一同消失。
一劍,若非銘起本能閃躲,便不僅僅刺穿心髒這般簡單,魂脈亦會被一道刺破,那時,莫說銘起,即便‘銘起’依舊有生死之險。
陣陣劇痛從五髒六腑傳開,甚至靈魂都在陣陣刺痛,宛若有無數利針在靈魂之中衝撞,僅僅一波這力量彌漫,便讓銘起如此重創,她,究竟是誰?!
為何會讓銘起感覺到熟悉,又有更多陌生?
此刻回頭一眼看去,銘起的瞳孔驟然一縮,嘴中鮮血直噴而出,心中絞痛,宛若萬刀割開,淩遲刑加於心。
這股疼痛,他從未體會過,當初苦修果之痛,都不及此痛萬分之一!
“噗~”
那女子,一劍拔出白劍,絕世之容冷霜盡布,冷到銘起心驚,心顫,心痛。
“啊~~”
他慘叫淒吼,嘴中鮮血不斷噴出,幾欲淚出,卻無淚可湧,向後踉蹌三步,步步鮮血。
那女子,銘起隻是好奇,隻是心底一絲熟悉,才來尋找,此刻,她一劍傷來,幾乎破滅銘起所有念想,所有未來。
這一劍,好狠,毫無留手的一劍。
“刺雪~~”
銘起顫聲問道,此刻,該是暴怒,但他心頭,甚至怒念都無法升起。
“為何?”
胸口鮮血不曾停止,銘起眼露無盡痛楚,顫問道。
一股股難以計想的魔氣,從銘起心頭湧起,邪異與魔氣相容,麵上一層層魔紋已出。
這一張絕世容顏,天下獨有,似天地不比看這容顏一目,但此刻,卻讓銘起心中不斷淌血,本心不斷崩潰。
她一聲長裙雖自黑盡,卻是碎花咬角,與當初不一二般。
一股股熟悉無比卻又陌生冰冷的氣息,此刻寂滅心頭所有念頭。
何去,何從?
他唯一想要知曉,為什麼?
一句簡單,卻包容多少痛楚。
“隻因,你是銘子!”從那冰冷的絕世女子,刺雪空中傳出冰冷刺骨的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