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風掃去,所過之處,春花爛漫,草木皆榮,刺冰所築幻地,刹那間從冰天雪地,化為春意盎然的大片茂林。
這股春風有一種難言的玄妙力量,隻是一掃,那一朵灼炎飄落的炎朵,紅炎漸退,露出先前一朵白花。而一股春變的化力,直透其中,這冰源力之中冰力輪回,立刻受其侵蝕。嘩嘩好似有一波春水流淌過的響聲,其中融冰消雪的春變之力將這白花快速消融,轉眼一灘水便就此落去。
遙在天空高處的刺冰神色一冷,黑裙掃過,四周圍聚而來的春變之力紛紛掃來,但其暴露的皮膚,在春變之力侵損下快速裂開,裂口出現,好似要直接撕開她的身軀,不斷向內加深,轉眼,已至骨外。她吃了一驚,察覺落入對方源力之中,立刻長劍揮舞,在身周形成一片劍氣,隨其劍越舞越是迅猛,這一道紛亂劍氣所凝保護亦是不斷暴亂。
“暴劍訣。”厲喝之際,她整個身軀猶如灼日耀出萬丈白光,劍氣風暴猛然向四周漲開。無數劍光閃爍之際,生生將春變之力逼開,雖說未到破除的地步,但僅僅擋開這股春變之力,便已是不弱的證明。
咻咻咻無數劍光猛然向銘起衝射而來,攜卷劍風一片,鋪天蓋地,一望不知其盡止,更有一股規則蘊藏其中,隨著劍嘯而來,這股規則若放出威勢越是驚人。銘起雖已麵色淒白,但臨這劍風神色卻極為平淡,甚至左顧右盼之後,那劍光近身之際,他那平靜神色依舊不變。
噗噗噗噗接連想起的透體之聲,看他胸口,全身,已盡是血窟窿,而一波劍風繞過,整個身軀更隻剩血霧一團蓬散開。刺冰黛眉緊皺,那一道劍風猛然一折,撕天裂地回掃而來。她麵前,須臾幻化出銘起,他笑道“春不滅,銘不死,這一片虛幻天地,早已受我控製…”
話音未落,白劍已切斷他的脖頸,隻是春風襲來,立刻將傷口凝合,背後那片衝擊而來的劍風已至,再度將銘起身軀攪碎,繼而盤旋在刺冰四周。“春瀾”
驀然從天空傳來一個聲音,繼而又是轟隆隆的滔天震鳴,轉眼,從高處衝下一道長河,瞬間將刺冰淹沒,其身周盤旋的劍氣快速隨這衝擊消散而去,春瀾立刻將其淹沒。刺冰冰容已見怒色,任這春水不斷損她身軀,其身周漸漸浮現一層白光,漸之,這白光又凝化為一片八角雪花的模樣,哢哢~春瀾,快速凍結,一股難言的寒力從那封住的春水中傳出,銘起融入春變的身軀猛地脫出,看四下春木枯,百花凋的情景,神色冷下來。
但見白光一閃,極快的一劍碎了那冰河,劍光徑取而來,銘起側頭閃躲,麵上當即留下一道淺淺傷跡。
但見從下處飛起刺冰,不過此刻她眉心及額頭布上白紋,赫然正是刺族刺紋,刺紋曲折扭轉,線柔而美,刺冰那難以正視的玉容,更添幾分別樣美意。她冷哼道“本以為殺你可以不用這力量,銘起,如今你逼我使出這力量足以對得起你的身份了。”
“先不必廢話,我的首級可還在項上。”銘起一笑,一股渾厚氣勢衝開,隨他仰天咆哮,雙目之中漸漸蒙起一層腥紅,繼而,眉心之中不斷衍生出噬紋。這吼聲,混著一絲妖異,有又一絲掙紮之聲。而他的氣勢,隨著吼聲漸漸變回他銘起的吼聲,直至完全是他的吼聲時,膨脹至極限。
他發盡紅,額頭噬紋黑光大盛,雙瞳完全化為血紅色,雙手指甲不斷伸長,直至三寸有餘方止。就在那一雙妖瞳之中,依舊可見銘起往日目中深邃,第一解,功成!刺冰黛眉未展,又緊三分,心想“他接受傳承也才多久,竟然就已做到噬族血魂的第一解。”
而她從落地出生便和刺雪接受了傳承,也是在不久之前掌控其中第一道力量,相形之下,她用去的是三十餘年!而銘起,最多不過兩年!
“你必須要死!”刺冰腳下一踏,身軀立刻化為一束白光,瞬息出現在銘起麵前,其白劍緊向銘起麵門刺來,她的修為已有三段初期,按理,此刻加持過刺紋的力量,尋常四段中期的修能者也能戰而勝之,勝銘起應是不難,畢竟他此刻修為不過兩段中期而已。
見他猛退一步,妖血一掃,破式行出,炎刃撕開這片天地,掃向刺冰,白劍向著銘起掃擋,其中葬力立刻消減破式的勁力,同時,刺冰雲發一擺,齊齊斷去一截,每一根發絲包裹著白光,化為一根根利刺射來。
“塌天雨。”銘起放棄破式,妖血抽回的刹那再度向前一掃,立刻射出百個黑點,落在那密密麻麻的白色光針之中,繼而,隨其抬手一握,那光針紛紛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這瞬間,天空飄搖灑下鵝毛大雪,其中葬力甚為驚人。
銘起未動,低念“春瀾”,一條長河從他頭頂流淌而過,當即遮住鵝毛雪花,同時一股春風從四下虛幻的天地吹起,徑直衝上天際,那飛雪紛紛化回春雨,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弧形,向著刺冰籠罩而去。
“勿忘了,你還在我源力之中。”銘起眼中深有幾絲自信,第一解的力量,著實強大,足足將他力量膨脹了一倍有餘!
“我知道。”刺冰冷應道,白劍猛地向天空指去,一道巨大無匹的白色劍芒立刻掙脫空間束縛,碎開天空,將虛幻的天地貫穿出一個巨大窟窿,轉而整個天地開始震動,籠罩向刺冰的春風劇烈顫抖,轉而快速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