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沐殿,應柔剛剛醒來,便見銘起赤身裸體從門中出來,身後追隨著那絕色女子,心底又羞又痛,麵色一紅,又大哭出聲。
銘起心底倒是困惑,走近她床前柔聲問道“柔兒,怎麼了?”幻狐跟在銘起身後,應柔瞥見了心底怒不可遏,喝道“你究竟是誰?”似乎應柔這氣態,極招幻狐喜歡,她摟住銘起的胳膊,燦爛一笑道“我是她女人。”
“你…你…”應柔氣的麵色發白,這就又要昏厥過去,銘起掙脫幻狐,搶上前扶住她,應柔鼻尖一酸,眼淚便開始大落,質問道“銘起哥哥,你這麼做,對得起刺雪姐姐麼?”
說著無意間從銘起結實的身上掃過,煞白的麵色立刻蒙上一層羞紅,幾欲滴出血來,她暗罵“我這是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是銘起哥哥。”
“幻狐,你去幫我解除我小侄的幻術。”銘起向一旁幻狐道,她立刻回應一個媚眼,興許這就是眉來眼去,應柔看得四肢發顫,銀牙咬的咯咯作響。
幻狐終究是退開了,銘起柔聲道“我和這女子什麼也沒有發生,剛才那些,隻是她有意挑逗我。”應柔看著銘起半信半疑,抽噎了幾聲,又道“那為何你會赤身裸體的出來,還和那女子在一起。”
適才一直不曾留意,應柔一提,他才想起自己正赤條條的扶住她,老臉不禁裏外通紅,猛地從床邊站起,幾名侍女快步送上衣衫來,銘起以手段籠罩全身,片刻後從其中走出,已然穿戴工整。
“你又說啊?”應柔紅臉又問,漸漸止住泣聲,倒多了幾分質問和埋怨。
突然宮殿外一聲聲雷霆炸響而起,銘起神色一變,目光看向遠處,匆匆說道“柔兒,此事我回來再與你解釋,現在我的出去一趟。”說著銘起轉身向外匆匆走出,應柔呼道“你要去哪兒?”
“成皇。”銘起道完,身子已經消失,名幻狐的女子不知何時有緊緊粘在他身旁。噬族中不僅銘皇宮一處是以莫大手段所築,雷霆炸響的地方,也和銘皇宮一樣,內有奇特。
這是一顆龍頭骨,骨如淨玉,其上肉一切皮肉被一絲不剩的剝離了去,隻是這一副龍骨實在太強,噬族之中竟無人能夠煉動此骨。這龍骨正是幽冥龍祖的頭骨。
龍骨雖隻有百丈大小,坐落在噬殿後方的大長老殿外,四下已經站滿噬族人,早已在此恭候著。當然這群人並非尋常的三族人,而是各族有名有姓,實力不弱的修能者。
銘起身子閃現在龍骨頭頂,發絲未盤散亂在肩,淩亂之中英俊的麵孔少了一分尊威,多了一分親和。大片修能者拜伏在地,紛紛齊聲呼道“少皇永安。”
三族人足有百萬人之多,這也僅僅是部分,更多的族人並沒有到來。銘起徐徐道“平身。”百萬之中陸陸續續起身。這龍骨在外看不過百丈而已,但真正處入其中,便能看見其猶如大陸的巨大。
銘右走出後,長老陸續而至,冥族,亡族,零族三族族長也是出現,在龍骨一麵上緩緩盤膝。銘右走近銘起的身旁,傳音道“這女子怎會醒來了。”
“詳細待此事結束我再與你說。”銘起密音回傳時,幻狐媚眼一勾,銘右不經意與她對視一眼,立刻身子一顫,凝重著神色走開。
幻狐也嗬嗬笑著退開,龍骨之上,又閃現三個身影,是冥族少族長,亡族少族長,零族少族長,讓人跪在銘起麵前,恭敬道“少皇。”
略微打量三人一眼,銘起平靜道“起身吧。”這三人,冥族少族長,冥昊,修為深不可測,以銘起當今的實力修為,竟也看之不透。亡族少族長,亡書仇,最為孱弱,天王巔峰,此人不足為慮,至於那零族少族長,零拓,天尊中期,與銘起修為相同。
“先亡書仇來吧。”銘起道,另兩人立刻退開,亡書仇向後一退,一層專注之芒閃爍而起,並不會因為銘起的身份,讓他有所忌憚。
“敗。”對付天王巔峰,四十餘年前銘起或許尚費手段,但也是能夠取勝,何況此刻?他的手掌向前一抓,但看一道綿柔的輕風吹拂而去。
濃濃的春意從這輕風中傳來,亡書仇透過此風,似看見了一片春意盎然的天地。而那濃濃的春意似乎也要將他渲染,萌發出蓬勃生機。
“春圖。”銘起收回手,神色從容似不再有出手的打算,當年看青冥一式三春圖,銘起的春變感悟也加深了許多,因此從春起,春濃等變化中,有衍生了這春圖,實際上春圖便是整片春的濃縮之圖,它有春起春濃,更有春殘春盡。
亡書仇幻化的一團黑霧還在那輕風中吹拂,那是濃鬱的死力,恰與生機衝突,本來那春意已經在濃鬱的死力下幾近消溟,但每每接近消散,卻又如死鳳涅磐,枯木遇春,從不斷的消散中,又湧出勃勃生機。
亡書仇心神顫震,全身的死力開始鼓蕩,大片的灰蒙立刻傳開,他是想強轟開這春圖。但銘起沒有一絲阻止的意思,但見那輕風中蘊藏的那一幅無形的脈絡圖中,歲月狂竄,春意接著這歲月,瘋狂的衍生壯大,它是沒有夏的灼熱,秋的蕭索,隻有濃鬱無比的生機,不斷的隨著歲月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