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常凡嚇住了,應柔也嚇了一跳,急將常凡拉身後,道“銘起哥哥,你,你想幹什麼?”
銘起的怒目幾乎可見有形之火噴吐,猛地一站起身,挪移到應柔背後,伸手便抓向常凡,應柔反應不慢,轉身一掌擋開了銘起手,銘起稍稍驚訝,應柔居然已經有天尊次十的修為,這她準時費了不少苦功修煉。
他又抬起手元力一濃,以迅雷之速抓去,應柔更本來不及再抵擋,常凡已經落到銘起手裏。此刻他怒目環睜,直勾勾地盯著常凡怒喝道“我問你,我讓你照顧好你妹妹,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這逆子!”
銘起怒下一巴掌搧在常凡臉上,弱小的身子直接在這一張下狠狠摔倒在地,常凡掙紮著從地上站起,向後踉蹌了幾步,稚嫩的臉上開始顯出倔強,兩道血線從他鼻孔中流出,臉上也很快浮起了五指手印。
“我和雪若為什麼不能修煉,爹,你告訴我。”他與銘起針鋒相對,反質問道。
銘起看著孩子臉上的倔強,咬牙怒吼道“可惡,可惡,可惡!”整個銘皇宮中皆是這吼聲,驚動了不少護皇衛,但趕來,卻發現並沒有外人,隻能守在殿外,等候銘起的命令。
雪若被怒了的銘起嚇壞了,甚至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一聲不吭。
“爹,雪若是帶去修煉的,不過和姑姑沒關係,在你們離開之前,我就已經開始修煉了,我不明白我和雪若,為什麼不能修煉,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禁止我和雪若修能。”
常凡堅定無比地與銘起爭執,他不知道血脈開始蘇醒的後果,銘起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恨。顫抖中深吸了口氣,咬牙笑道“好好好,你要修能,你就先去體驗一下修能者待的地方,來人!”
兩名護皇衛應聲而到,銘起道“把這個逆子帶去噬牢。”護皇衛一驚,猶豫道“噬牢可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這…”
銘起怒目一瞥,兩名皇衛登時不敢再開口,各出一手拉著常凡走下去,他沒有任何反抗。
雪若愣愣看著哥哥被抓走,良久,方才哭出聲來,看來是嚇得不輕。銘起深吸口氣,腦中一片混亂,也不知如何是好,去抱雪若,她卻一退,很是恐懼地看著銘起。
“別怕,爹不會打你。”銘起目光變得柔和,雪若猶豫了片刻,還是再向後退了一步,應柔在一旁歎了口氣,伸手抱起了雪若,輕聲道“你不知道你們偷偷修煉,日後會…哎,別怪你爹了。”
說著送雪若到銘起手裏,前番勃然大怒的銘皇,此刻卻在顫抖,雪若不敢正視銘起,也在他懷裏瑟瑟發抖。
“這日後我又該如何抉擇?”銘起無奈地長歎,飽含一股難言的痛。
“柔兒,你暫時照顧雪若吧,刺雪我來照顧。”銘起又將雪若交到應柔手裏,抱著刺雪,走向了宮中深處。
噬牢,處在噬族地底,黑暗,潮濕,關押在這裏的犯人大多都將處死,不過在處死之前,他們還將經受地獄般的折磨。唯一稍稍整潔的一間囚房裏,也隻是簡單的雜草鋪墊,草下一片潮濕並透著一陣陣的腥臭,那是凡人留下的鮮血。
噬牢中不乏慘叫,幾乎每時每刻都能聽到,時常有獄卒提著犯人從常凡牢前走過,犯人赤裸的身上留下的各種傷痕,總讓這個不過六歲的孩子心驚膽戰。
不過,身為銘子,即便噬牢的規律是入牢受刑,但沒有敢對常凡施刑。
不過心靈的折磨卻讓常凡蜷縮在囚牢黑暗的角落瑟瑟發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盞燈光在牢外亮起,“哥。”
原來是雪若,她和應柔一起站在牢房外,應柔和那獄卒正在說著什麼,雪若含淚看著哥哥臉上的五指之痕,抽泣道“哥,都怪雪若帶出去,分明是雪若要你修煉的。”
一旁的應柔詫異,看著雪若,又看看常凡,道“常凡你是…”
常凡有些發白的麵上露出笑容,道“我是哥哥,雪若是妹妹,有什麼事,當然是哥來頂著。”
雪若哭得更厲害了,應柔看著常凡心底卻有說不出的欣慰,麵色又一改,對獄卒喝道“我是銘皇之妹,難道還不能讓你這小小獄卒打開牢門。”說著強大的威壓壓在這能地身上,聽他全身都在發出咯咯響聲。
“應柔…小姐,屬下…實在不敢違逆銘皇的意思。”那獄卒任不答應,說完噴了一口鮮血。
應柔銀牙一咬,無可奈何,隻得鬆開了這獄卒,她道“雪若,我帶你去給你爹說清楚,你哥哥就會被放出來。”
雪若卻搖了搖頭,兩眼範著恐懼,道“我跟他說,他一定會打我,還會把我關在這裏。”雪若向四周的黑暗一看,那些慘叫在黑暗中變得異常恐怖。
“雪若,你和姑姑先回去吧,爹氣消了,會放我出去的。”常凡那笑容輕鬆無比。
應柔沉思了片刻,道“雪若走吧,跟我回去勸勸你爹。”雪若含淚看著哥哥坐在枯草上,有股說不出的心酸,應柔又道“常凡,自己照顧好自己,你爹不出三日,一定會放你出去的。”
“嗯。”當燭火一滅,隻能在黑暗中聽到常凡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