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百年前,銘雪若醒來過後,發現自己的父親正站在哪裏,但她如何呼喊他也隻是站著不動,更不回答,她試了幾天幾夜,喉嚨已經嘶啞,才傷心離開,將這裏的一切告訴了先祖和銘常凡。
時至今日,銘起依舊站在那裏,已然成了一座石像,他已經在歲月裏茫然不知何去何從,當她那一劍奪走應柔性命開始,銘起已經不知道自己對刺雪該愛該恨,如果是恨,為何會恨得如此心痛,如果是愛,他又如何原諒自己,原諒刺雪?
世界的中心就像突然消失了,如果有也隻剩下痛苦。所以銘起選擇在這裏等待,等待某一天有人給他答案,活著等待血淚流盡,血脈幹涸而亡的那一天。
夜靜悄悄的,這座平凡的村莊已經睡去,沒有燈火和多餘的響動,隻能聽見從石人眼睛裏流出的血淚落地的響音,每隔一個時辰就會落下一滴,是如此規律,村裏人還會用這血淚低落來計算時間。
今夜一個時辰過去了,那一滴血淚的響聲卻遲遲沒有傳來,但村民已經在睡夢中無法察覺這改變。血池旁,站著一名和石像十分相似的男子。
他伸出手,接住了一滴血淚,凝視了片刻過後淚光盈盈,看著石像道“爹,你已經哭了一百年,姑姑回不來了,娘如今又生死未卜,雪若失去了元陰,修煉緩慢,也到了虛神涅身,我想像爹那樣,抗起噬族裏的一切!可是,也快沒有時間了,我已經突破到神主,我想再到神王之時,血脈也就會成熟了。
或許你現在也聽不見我在和你說什麼,每一年也就這個時候,兒子能找他的父親傾訴。
爹你知道嗎,不久之前聖羅叔叔也突破了,到了神王,血珀叔叔,潛問叔叔也都神級了,他們都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他們曾經追隨的人。爺爺還在不死魂國,一個人在哪兒,也沒人陪他說話,就一個人,他也在等他的兒子。
至於族裏的事,我做了銘皇,先祖已經閉關了一百年,他也在等一個人。等了一百年,所有人,都等了一百年,凡夫俗子的一生。就為了這個人,不久前,四十九名天主直接衝進了洪荒冰海,強奪冰元圖,龍祖雖然融合了冰元圖,但怎麼可能是四十九名刺主的對手,他最後趁自爆的機會把冰元圖送到了先祖手機,他留下的話說,‘銘起’冰火雙修,融合冰火源圖,必定有扭轉乾坤之力。
那一戰,死了很多獸族的朋友,太玄冰龍族,除了太倩衣師母,全部被滅了,幽冥龍族也全部被滅了,雖然也讓四名刺主喪命,可是…輸了,真的輸了,爹,你輸了我娘,輸了姑姑,現在你要等著血脈流盡也輸了自己麼!”
就在銘常凡大喊之時,一個巴掌的響聲響起,安靜的也也不再安靜。
“說得好,銘皇,你爹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來人從黑暗中走出,他相貌很俊,卻透著一股腐朽刺鼻的氣味。
銘常凡轉過身漠視著此人,道“你是何人?跟在本皇的身後,不怕丟了腦袋。”
男子一身黑袍,淺笑看著銘常凡,道“你可能並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父親,可以說如今他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當年我脫離天主時,捉走了你娘,如果不是我,她當然不會被刺主控製,後來也不會害的你爹成這副模樣。”毒天哈哈笑道。
百多麵前他已經是神王,如今修為更深不可測,銘常凡心中暗叫不好,出來時忘記帶出月侍,對手的實力絕對要高過他很多。
“別擔心,今天我到這裏來不是想要你父子倆的命,刺主還需要銘起,不能看著他在這裏“哭死”,讓我帶著“銘皇大人”回去治療治療。”毒天的話十分刺耳,不過銘常凡過了百年表現出驚人的定力,依舊神色不變,道“要帶我爹走?就看你能否踏過本皇的屍體了。”
“雖然你體內有元陽,我還不能殺了你,但捉你回去不妨又是大功一件。”毒天有恃無恐的看著銘常凡。
“月牙就在這附近,我已經感應到它,有它在,我才有些可能與這家夥對抗。”銘常凡心中暗忖,由於銘起存在此處,歲月形成了特異的禁製,神識探開身周三丈就會消散。
“怎麼,不敢攻了過來麼,我的銘皇大人?”毒天雙手張開,暴露出胸膛,赤裸裸的挑釁銘常凡。
“是在…桃樹之下!”銘常凡感應到月牙後,身子立刻一晃,閃現外桃樹旁,伸手一刺入地麵,破開一具冰棺,冰棺中靜靜躺著月牙,在冰棺破裂的刹那,月牙發出低吟,黒芒一閃過,落在銘常凡手中。
這時毒天已經從遠處消失,銘常凡也是身經百戰,立刻向遠處神挪,那顆巨大的桃樹連通地麵在毒天的攻擊下消失,暴露出冰棺來。
銘常凡向在冰棺內看了一眼,握著月牙向前橫掃,立刻有黑白之芒彙聚成形,向著毒天掃去。
擁有刺族和噬族兩種血脈,銘常凡即便隻是神主,實力也不容忽視,何況壓製實力多年,他的實力已經是神主之中全無對手!
不過毒天更是神王。
黑白之芒落在毒天身上時,他的身子卻化成了一團黑水,並且直接滲透在黑白之芒中,並快速向銘常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