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吐魚肚白,趙小晨就醒了,如同往常一般,稍作洗漱一翻便穿上標誌著雜役弟子身份的道袍,三兩步走出小屋。
漫步在小石道上,兩旁的雜草叢中傳出飛蟲的呼嚕聲,顯然還在睡懶覺。不多時,來到一棵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下。
朝陽不知何時已東升,一縷暖陽灑落在趙小晨身上的灰色道袍上。
趙小晨麵向朝陽,雙手背在身後,腰杆如標槍一般挺得筆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氣,稚嫩的小臉流露出堅定之色,低聲道:“整整十三年了,終於到了最後一天,不過,修行之路不進則退,即使是最後一天我也得堅持,我的路還長著。”
抬腿而行,趙小晨來到榕樹根下一塊菱角分明的大磐石前,用手掌抹掉磐石上的粉塵,便拍了拍手掌欺身而上,盤坐在大磐石上,雙手輕放在膝蓋處,閉著眼眸心裏默念著雜役峰人手一份的修煉法訣,黃階下品功法《回氣訣》。
自從上雜役峰時,發現了這大榕樹下要比其他地方的靈氣濃厚一些,趙小晨就把住處選到了這邊來,為的就是離大榕樹近,減少花費在道途上的時間。
雖然這地方較為偏僻,但極少有人上來打擾,能讓他心無旁騖地修煉,畢竟他還有雜役要幹,能留給他修煉的時間並不多。每當清晨時分他都會到這修煉,風雨無阻,已經六年如一日。
隨著趙小晨運轉法訣,天地間以肉眼看不見的無色靈氣便緩慢地聚集過來,順著小毛孔一點點的進入體內細小的經脈中。
隨著一陣極烈的刺痛感傳來,趙小晨稚嫩的小臉變得煞白,沒有半分血色,由於體內的經脈細小如絲,每當他運轉法訣都會有一種經脈被衝破的刺痛感,這刺痛感的強度讓他苦不堪然。
但他咬緊牙關並沒有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這樣的疼痛他每天都得經曆幾次,早已習以為常。
時間在緩慢地流逝……
嘩啦!!!
趙小晨隻感覺臉上一陣冰涼,身一震,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趙小晨瞬間睜開雙眸停下修煉,隻見在他麵前幾步遠的地方站著四個身著灰色道袍的少年。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手裏拿著一個空木盆,幾人正看著他捧腹大笑,而他自己則衣襟淋漓,發著惡臭的水珠順著長發臉頰和衣衫往下滴落,落在身下磐石上發出了清脆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尖嘴猴腮的少年滿眼笑意,揮了揮手中的空木盆,笑嘻嘻的戲虐道:“廢物,陳哥的洗腳水好喝吧!喝了陳哥的瓊漿玉露,還不趕緊爬過來磕頭謝恩。”
“王侯哥,你這就不對了,人家趙小晨可是聚靈五層的修煉者,比你我還要高一二層呢!怎麼可能是廢物,就是經脈細了點。”站在尖嘴猴腮少年旁邊的馬臉少年罕見的“站在了”趙小晨這邊,隨即馬臉少年一手捂著自己的額頭,輕輕地搖了搖頭感歎言:“也就是連聚靈一層的都打不過而已,唉!廢材不如廢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