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電閃雷鳴的一瞬間,我清楚地意識到,馬紅春口中所說的那位朋友就是夏局長,也就是說,論文是夏局長讓我替她寫的!
我猜的沒錯,論文的確是夏局長讓我替她寫的。
原來,夏局長三年前參加了省城師範大學舉辦的碩士研究生在職研修班,學期三年,今年正好是第三年,而且最近就畢業。
夏局長參加的雖然是碩士研究生在職研修班,但和正規碩士研究生一樣,畢業的時候必須提交答辯論文,隻有通過論文答辯才能拿到研究生畢業證書。然而夏局長上學的時候作文並不是很好,寫文章對她來說簡直和男人繡花一樣。
再說了,她剛調到教育局時間不久,工作千頭萬緒,新到一個工作崗位,不僅需要熟悉工作,而且迎來送往,每天都是忙不完的應酬,根本抽不出時間寫論文。
鑒於如此,她找到了辦公室搞材料工作的馬紅春,讓馬紅春幫她寫論文。
馬紅春雖然是搞材料出身的,但他搞的都是公文類材料,對於畢業論文這類學術性很強的文章也不怎麼擅長。而且他非常清楚,給夏局長寫論文是出力不討好的活,寫好了,是本分,是他應該做的,天經地義,沒有任何回報,然而一旦寫不好,就會在夏局長的心目中留下一個極其惡劣的印象,辦公室就是搞文字工作的,你連文章都寫不好,還怎麼在辦公室待?
再說了,夏局長剛來到教育局,自己就在夏冰的心目中留下這麼惡劣的印象,今後還如何開展工作,弄不好的好,很可能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但是,他還不能拒絕,還不能把問題推的一幹二淨,如果他拒絕了夏局長,把問題推的一幹二淨,同樣會惹惱夏局長,同樣會死的很難看。絞盡腦汁之後,他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老母親病了,正在市第一人民住院,而且最近兩天就要動手術,自己又是家裏的獨子,晚上必須去醫院陪床。
而且,他還把這燙手的山芋踢給了我,在夏局長麵前極力推薦我,並把我發表在《都市文學》上的文章拿給夏局長看。
當然了,這些都是我過了好長時間之後才知道。
而且我非常清楚,這對我來說,是個好兆頭。
就在我思緒起伏,慶幸不已的時候,夏局長再次開口衝我道:“文章修改好了,直接打印出來,裝訂成冊,交給馬副主任。”
我急忙順著夏局長的話,畢恭畢敬道:“知道了,夏局長,回辦公室後,我立即進行修改。”
夏局長道:“那好,你回辦公室修改去吧。”
聽夏局長如此說,我如釋重負,轉過身子,準備離開。然而,我剛走出兩步,還沒來得及抬腳,後邊就再次傳來了夏局長的聲音:“張……張主任……你……你先停一下,我……我還有點事要和你說。”
我急忙停了下來,並轉過身子。
我轉過身子後發現,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夏局長臉上已經現出一副小女人狀,臉上升起一抹紅暈,一臉嬌羞地衝我說:“我……我想和你說說我們是網友以及兩個月前在省城的事……那……那段時間,我……我心情不好,因為孤獨……我……我一時衝動和你發生了那種關係……希……希望你……”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讓我不要把與我們是網友以及在省城金都賓館發生一夜情的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