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夏局長就掛斷了電話。
在電話中,夏局長隻讓我馬上趕到喜來登大酒店一樓大廳,並沒告訴我趕過去幹什麼。
故此,掛斷夏局長的電話後,我一頭霧水,心頭疑慮萬千,不知道夏局長讓我返回喜來登大酒店目的是什麼,不知道此行是福是禍。但是,我還不能不去,我也不敢不去。
畢竟人家是局長,我的前途和命脈全都掌控在她的手中,一旦得罪她,前程不保,甚至說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趕出教育局,被充軍發配到哪所學校做代課老師。
帶著諸多的疑問和不安,還有絲絲惶恐和擔憂,我再次返回到喜來登大酒店一樓大廳。
一進大廳,我就看見斜靠在大廳一角沙發靠背上的夏局長。
夏局長顯然喝多了,整個身子都陷在沙發裏,頭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微閉雙目。
我急忙走過去,低聲叫了聲:“夏局長。”
聽到叫聲,夏局長這才睜開醉眼朦朧的雙眼,看了眼我,取過隨身攜帶的捆包,打開拉鏈,從包裏取出車鑰匙,遞到我的手中,道:“小……小張……我……我喝多了……麻……麻煩你送……送我回家,好嗎?”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夏局長喝多了,讓我返回喜來登就是為了送她回家。
按說,作為市教育局一把手,堂堂的正處級幹部,夏局長不僅有自己的專車,而且還有專職司機,無論走到哪裏,都應該有專人接送。
然而,她有現成的司機不用,卻讓自己送她回家,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故此,我心中禁不住產生一絲疑慮:不對啊,趙普去哪裏了?
趙普就是夏局長的專職司機。
按說,作為主要領導的專職司機,趙普應該時刻待在夏局長身邊,寸步不離,隨時接受夏局長的調遣才對。
還有,夏局長不是請孫副市長、朱局長和李副秘書長我們喝酒的嗎?孫副市長、財政局朱局長、李副秘書長和劉成敏我們呢?我們不是和夏局長在一起的嗎?眼下,怎麼就剩下夏局長一個人了在這裏呢?我們去哪裏了呢?
帶著諸多的疑問,我從夏局長手中接過車鑰匙,不經意地問了句:“怎麼不見孫市長,朱局長我們?我們回去了嗎?”
夏局長微微點了點頭,道:“孫市長他們已經回去了,趙普送他們回去的。”
原來,孫廣學、朱光銀、李子濤和劉成敏四人都是坐朱光銀的車來的喜來登,巧的是朱光銀的司機小李的老婆今晚生孩子,就在來喜來登的路上,小李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告訴他,他老婆即將臨盆,已經送進產房,讓他馬上趕到醫院,把孫廣學和朱光銀他們送到喜來登大酒店後,小李就請假去醫院看望老婆和孩子去了。
這樣一來,酒宴結束後,送幾位領導回家的重任就落在了夏局長的司機趙普身上。
孫廣學、李子濤和劉成敏三人住在北城新區的公務員小區,而朱光銀住在鄂州區的財政局家屬院,夏局長則住在江東區的伊麗莎白東岸,四個人住在三個不同的地方,如果趙普送完孫廣學和李子濤我們回頭再來接夏局長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而夏局長又不會開車,故此,趙普送孫廣學我們離開,她就想到了在二樓喝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