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領著司曉寒走出了師範學院大門,看校門西邊樓上霓虹閃爍著四個大字“學院賓館”,就去開了一個標準間,領著女孩上了樓。
房間還算幹淨,我把房卡交到司曉寒手裏說:“好了,你抓緊休息吧,我走了,你把門從裏麵鎖好。”
司曉寒答應著,等我走到了門口,卻又跑上來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說:“大哥,你要是走了,那三個壞蛋再來怎麼辦?你也睡在這裏吧,反正有兩個床的,要不我絕對睡不著的!”
我看著她的天真的表情,又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心就軟了,站著想了想,折回身,說:“好吧,你睡哪張床?”
司曉寒高興了,騰地跳到裏麵那張床上說:“好的,大哥,我睡這張,你睡那張!”
順著司曉寒手指的方向,我和衣躺在床上,並拿過手機,撥通袁芳的電話,告訴袁芳,酒宴剛結束,還得陪市局領導打牌,就不回家了,直接住賓館。
之前在人事科的時候,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所以,袁芳也不懷疑,隨便嗯了聲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我發現,司曉寒正衝著我嗤嗤隻笑。
我說:“你傻笑什麼?”
司曉寒道:“我笑大哥竟然也會撒謊。”
我說:“還不是為了你。”
司曉寒似乎很感動,道:“大哥,你真是太好了。”
就這樣,我們再次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聊了起來。
通過聊天,我對司曉寒的家庭情況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司曉寒家裏一共有四口人,除了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弟弟。弟弟今年正在讀高三,過年之後就要考大學。
她的爸爸和媽媽都是農民,家裏收入的除了供用她和弟弟上大學以及日常開銷外,再也沒有任何結餘。
而且命運總喜歡捉弄人,就在司曉寒考上大學的第二年,司曉寒的爸爸病了,而且是一種醫學上很難治愈的病,要想治愈,光手術費就得好幾萬。
對於本來就不富裕的司曉寒一家來說,拿出幾萬元錢給父親治病,簡直比登天還難,甚至是登天無路,入地無門。但是,拿不出錢,她的爸爸就能在家裏等死,這是司曉寒一家最不能接受的現實。
那一陣子,司曉寒一家始終沉浸在悲傷和痛苦中,尤其是司曉寒的媽媽整天以淚洗麵,她們幾乎每天都在外邊奔波,求親戚告朋友的為司曉寒的爸爸籌集治病的費用。
她們借遍了所有的親戚,走遍了所有的朋友,最終才籌集到三萬元把爸爸送進了醫院,但剩下的錢就好比一道無底的深淵一樣,再也無法籌集到。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司曉寒的爸爸住進醫院的第三天,司曉寒的媽媽在去她二姨家借錢的路上從山頭上滾落到山澗中,摔斷了大腿。
爸爸的醫療費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現在媽媽又成了廢人,所有的生活重擔在一夜之間全部落到了司曉寒柔弱的雙肩上,她承擔了本來不應該那個她年齡承擔的責任。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說到傷心處,司曉寒禁不住淚眼婆娑,低聲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