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周哥。”李群見狀,不無關心地問道。
周士餘忿然道:“我兄弟在學校談了個女朋友,有個男同學也看上了這女孩兒,並帶人攔我弟弟的女朋友,正好被我弟弟碰到,我弟弟氣氛不過,衝動之下和那個男生打了一架,本來責任在那個男生,而那個男生卻倒打一耙,把責任全推給了我弟弟。而且那個男生的父親是運城區區委書記,學院院長和他的關係特別鐵,所以,學院偏袒那個男生,也把責任也都推到我弟弟身上,硬說我弟弟無視校規校紀,在學校打架鬥毆,性質惡劣,要把我弟弟開除學籍。”
“周哥,你剛才不是給省紀委的肖主任打電話了嗎?有肖主任出麵,天大的事也能擺平,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李群不無安慰道。
“是啊,周主任,不就是和同學發生點小衝突嗎?又不是什麼大事,別擔心。”薛璐也在一旁婉言相勸。
我也好言寬慰了一番。
這種突如其來的事情很難讓酒場繼續進行,現在離開,似乎有點不妥,唯一適合大家做的,就是陪著這周士餘等下去。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周士餘的心情無比的灰暗,臉色也變得焦躁不安。
等待對周士餘來說,顯然是一場耐心的考驗,剛才打電話時盲目的希望和樂觀,都被這漫長的等待消耗光了,周士餘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叮鈴鈴……”
電話鈴聲大作,周士餘已經迫不及待地捉起了電話,急切地問道:“肖主任,怎麼樣了?”
……
“這點小事還問我?你自己看著吧,行行行,我知道了,他們縣紀委是協助我們市紀委辦案,不是我們協助他們,他們隻是協助者,我們才是案子的主辦方,你和他們縣紀委的劉書記聯係下,就說這是我的意思,也是市紀委的意思,如果他們還推三阻四,你讓他們直接聯係我,就這樣,我還有事,掛了。”說完,周士餘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臉色也變得愈加難看。
我和李群看著臉色好似充血一般的周士餘,麵麵相覷,不好再勸他什麼。
十幾分鍾之後,又是電話鈴聲大作。這一次倒是沒有讓周士餘失望,打電話的正是省城的那位肖主任。
“肖主任,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簡單的客套了幾句之後,周士餘就充滿希望地問道。
……
“肖主任,就算是區委書記的兒子又怎麼樣?不管怎麼說,也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肖主任,我……我兄弟今年才大二,開除了的話,那他一輩子豈不是完蛋了?肖主任,您再給說說,看能不能放我弟弟一馬,什麼?真……真的不行……肖……肖主任,求求您,再給說一說,我……我……什麼?真的不行!那……那就這樣吧……”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周士餘一臉無奈的掛了電話。
看周士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和李群都有心去安慰一下他,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李弟,薛老板,張弟,不好意思,我得馬上去省城一趟,我就不信,這大學裏就沒人講王法的地方!”周士餘狠狠的摁滅煙頭,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走人。
就在這時候,我腦海中顯現出夏冰的身影。
夏冰是從省城下來的,而且她調到益陽市之前,一直在團市委工作,另外,她的公公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如果她肯出麵替周士餘的弟弟擺平這件事,問題應該不大。
俗話說,錦繡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果我能通過夏冰幫周士餘擺平這件事,周士餘今後對我一定會感恩戴德。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門路,尤其是周士餘這種在紀委這種特殊部門而且身居要職的朋友。
因此,我叫住了周士餘,道:“周主任,你先等一下。”
不過,叫住周士餘之後,我又後悔了。
夏冰和我畢竟是上下級關係,如果我和夏冰表現的太過於親密,李群和周士餘難免會起疑。
也就是說,我和夏冰的關係不宜讓李群和周士餘他們知道。
但是,我已經叫住了周士餘,不給他一個說法顯然說不過去。
而且就在這時候周士餘不經意地掃了我一眼,道:“恒遠老弟是不是在省財經學院認識什麼人?”
突然,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袁紫衣。
袁紫衣可是省委袁書記的女兒,如果她肯出麵周士餘弟弟擺平這件事應該比夏冰出麵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