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朱萬山他們如此說,我心中莫名地激動,禁不住在心裏道,中國的老百姓太好說話了,我和趙珊珊沒有做到他們希望你做的事情,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搪塞一番,他們也能接受。
就在我思緒萬千時,趙珊珊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錢,放在桌上,問朱萬山:“朱村長,你們村的會計和出納在麼?”
眾人望著桌上六捆百元大鈔,眼睛睜得燈泡一樣大。
盯著錢看了好一陣,朱萬山才指了指身旁一位五十多歲的村幹說:“這就是我們村的劉會計。”又指著對麵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說:“這是我們村的趙出納。”
朱萬山介紹完後,趙珊珊當著朱萬山和全體村委及村小學老師的麵,把六萬元現金交給了趙出納,然後對劉會計說:“按照規定,你得給我開個收據,蓋好章,簽上字,我回去好做賬。”
劉會計一臉懵逼地看了趙珊珊一眼,道:“開收據?趙科長,村裏好幾年沒買過收據了,我用什麼給你開?”
還是朱村長腦子好使,立即接過劉會計的話,道:“村上不是有一個磚廠麼,鄉稅務所要他們買了發票的,你去找孫廠長弄一張來。”
劉會計很快就弄來一張稅務發票。
為了保險起見,我笑著對大家說道:“趙科長是在非常困難的情況下從局裏給你們爭取到的這筆錢,為了使大家用好這筆錢,盡快把我們村小學的校舍維修好,讓孩子們能早日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上課,我建議在坐的各位都在發票上留一個字,增強大家的責任感,大家一起來監督這筆資金的使用,如果明年我和趙科長來到澇溝峪村的時候,我們村小學的校舍還沒有修好,我們就按照發票上的名字,一個個拿你們是問。”
六萬元亮花花的票子就擺在桌上,要各位簽個字算什麼?
何況我說的句句都是為了村裏學校的校舍,村委們於是紛紛過來在發票上簽字。有的怕簽的字不周正,還學著電影裏的領導簽具文件時的模樣,擺正了姿勢,鄭重其事在發票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此時,天已經不早了,回城裏是不可能了,也就是說,我們隻能在澇溝峪村住一夜,第二天再回城裏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休息時候的,再加上來的時候坐了半天車,在酒桌旁又呆了幾個小時,我便想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於是提議道:“我們去村小學看看吧。”
朱萬山他們便擁著我和趙珊珊走出家門,向村小學所在位置走去。
在去村小學的路上,朱萬山再次向我和趙珊珊兩人介紹了村裏的情況。
朱萬山告訴我和趙珊珊,這裏民風十分淳樸,雖然村民之間不乏小的爭執和吵鬧,但從來沒有發生過打架鬥毆事件,更沒有出現過偷雞摸狗現象,從解放以來一直到現在,村裏沒有一個人被判過刑、坐過牢。
不過,朱萬山談到村裏經濟情況的時候,情不自禁歎了口氣,說他們這裏的村民之所以窮,很大程度是因為這裏沒有與外界相通的公路,製約村裏發展的主要因素就是交通不行。
朱萬山說這裏交通不行的時候,我們正好走到村小學門口。
村小學在村外的一個小山坡上,由於在村外,而且又在小山坡上,通往村小學的路就更加凹凸不平起來,而且有幾段路的路基由於年久失修缺乏保養被山上的洪水衝壞了,雨天的時候非常危險,因此,我不無擔憂地說:“那你們以前為什麼不籌點錢把路修了?”
朱萬山長歎一口氣,不無愧疚地說:“我們早就想修了,但籌不出這筆錢,現在,村小學的教室又塌了,我們更籌不到這筆錢了。”
朱萬山紅腫著眼睛,一臉無奈地說。
在村頭小學舊址轉了一圈,我們再次回到了朱萬山的家。
澇溝峪村位於鄂南縣最西部,地理位置偏僻,很少有人來,村子裏沒有一家旅館,我們住在朱萬山的家中。
為了讓我和趙珊珊晚上住得好,朱萬山特意把女兒的房子騰了出來安排給趙珊珊住。
女兒的房子給趙珊珊之後,家裏再也沒有閑置的房子了,沒有辦法,他隻能把我安排到了鄰居家。不無歉意地對我說:“家裏也就這幾間破房子,地方簡陋,趙科長和張科長就湊合著住吧。平時難得有領導們來,村裏什麼設施也沒有,跟山下簡直沒法比,實在不好意思了。”
趙珊珊道:“這就打擾你了。”
朱萬山道:“沒什麼打擾的,你們大老遠跑了來,給村裏帶來這麼大一筆資管,打擾我們也是應該的。”
見朱萬山一片誠意,我和趙珊珊也就沒再說什麼,在朱萬山的引領下,我們走進了朱萬山女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