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周大哥一定在家等著你早點回家給你慶祝呢?”
趙珊珊幽幽歎了口氣,道:“我就是不和你一起出發,他也不會記得我生日。”
我隱約有種預感,趙珊珊與丈夫周大新的婚姻生活,並不是特別和諧。
居家過日子,茶米油鹽,鍋碗瓢盆,哪家哪戶沒有叮叮當當的瑣碎事情,周大新為人迂腐,不同世事,處人與事太過個性,耿直是褒義詞,同時也帶著貶低之意,所以趙珊珊與之相處,遇到矛盾,那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不僅給周大新捏了一把冷汗,這年頭社會上的誘惑太多,雖說趙珊珊為人極有分寸,從不在外招蜂引蝶,但若是遇上一個熟悉女人心理的老練男人,費心動點花招……
此時,趙珊珊已經走出多遠,我連忙跟上去,和她並肩向前走去。
我們邊走邊聊。
聊著聊著,趙珊珊突然問我道:“張弟,你有沒有發現,陳慶華最近很反常。”
趙珊珊的話讓我想起,陳慶華現在的確很反常,每天來到局裏簽完名就沒了身影。
因此,我順著趙珊珊的話,道:“你別說,自從做了這個人事科長,我天天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注意過他?他每天到底忙什麼?”
趙珊珊掃了我一眼,道:“忙什麼?還不是忙頭上的烏紗帽,人家現在與崔學民和曹文勝兩人可打的火熱,我現在越來越擔心你這個人事科長成為眾矢之的。”
我說:“當初為當上這個人事科長,我確實花了一些力氣,當上這個科長後卻覺得好沒勁的,他要是真想來做這個科長,說一聲,我讓賢。”
趙珊珊掃了我一眼,道:“說得輕鬆,你不貪不占,憑什麼讓賢?一個男人,又呆在機關裏,不思進取,豈不白白浪費了時光?我是想提醒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現在光知道工作,也不知道密切聯係領導,人家陳科長這點做的可比你張科長到位!”
“是嗎?趙姐你倒跟我說說,他是如何密切聯係領導的?”聽趙珊珊如此說,我突然來了興趣。
趙珊珊朝前走了兩步,說:“崔學民和曹文勝不是在新職工宿舍樓都分到一套房子嗎?”
武成梓在市教育局做局長的時候,局裏每年都會從下邊調進來一批工作人員,為解決新調進局機關的職工住房問題,局裏專門新建一棟職工宿舍樓。
可以說,這棟樓是房改政策下達前最後一次福利房,所以,新樓建成後,局領導班子成員都分得了一套新房。
按理說,作為局中層幹部,新樓建成後,我也應該分到一套。
但新樓還沒落成,舅舅劉成凱就因為站錯隊被人家一腳踢出益陽,我也因為失去舅舅的庇護,被充軍發配到小學教研室做了沒有任何權利含金量的小學教研室副主任,而且局裏在分配樓房的時候,也就沒有我的份。
我不知道趙珊珊突然提出職工宿舍樓是什麼意思,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道:“這與密切聯係領導有什麼關係?”
趙珊珊道:“當然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