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葛說:“逝者已逝,你以後總要生活。”
劉尹沒想到李葛會這樣安慰自己。
劉尹說:“但是,歐陽大叔····”
李葛說:“他死了。”
劉尹沒有說話。
李葛接著說:“我並不遺憾,我們也沒有資格為他的死感到遺憾,因為他有我們永無法企及的精彩的一生。他死了,或許也能將你解脫,他死了你才能長大。”
劉尹問:“非要這樣嗎?”
李葛說:“命已注定,運不可改。”
劉尹說:“我不信命。”
李葛說:“這不由你。”
劉尹說:“歐陽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師傅,而林傑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葛說:“生不如死,這是一個亂世,對他們而言,死恰好是一種解脫。”
劉尹問:“那你以後怎麼辦?”
李葛說:“我要從佛。而你,以後可能會從軍,你注定要踏一踏這凡塵。”
劉尹說:“你從佛是你六根清淨,不問世事了?”
李葛說:“不,我六根都不清淨,所以才會從佛。如果六根都清淨了就無需從佛了。”
劉尹說:“那麼說佛界的人都是六根尚不清淨的人了?”
李葛說:“是的,根本就沒有六根清淨的人,死人六根才最清淨。”
劉尹說:“我怎樣才能從軍?”
李葛說:“不知道,因為那是你自己的緣。你有歐陽前輩的真傳,而如何發揮,就全靠你自己了。”
柳葉依舊有序脫落。李葛說見到劉尹了,他也就該走了,街上依舊熙來人往。
大門上,‘神捕府’三個大字依然靜靜地鐫刻著。
告別了李葛,劉尹想應該去八裏酒樓一趟。
但到了酒樓我方才後悔了,酒樓滿樓白布,正辦著林傑的喪事,劉尹感覺確實不該來這裏。劉尹調轉馬頭,準備回去。
劉尹扭頭一看,頓時一驚,身後站著林如煙的身影,她一襲白衣,雙眼紅腫。
劉尹不知道為什麼會尷尬,隻擠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林如煙悲傷地一笑:“你沒有什麼可對不起的,這都是命。”
林如煙接著說:“你要走了?”
劉尹說:“是的我身上還有歐陽前輩的遺願。”
林如煙問:“不回來了?”
劉尹說:“不知道。”
林如煙又是悲傷地一笑。二人四目相對,都沒有說話。
出了八裏小鎮,在黃昏裏奔騰。劉尹卻始終揚不出策馬奔騰的豪情。盡管馬叫奔馳。
也許李葛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緣,穿越是緣,歐陽傲是緣,林如煙是緣,李葛、林傑等等,一切都是緣。還有那立倩影,穿著藍裙眺望著的雪兒。命已定,運不可改。
林如煙沒有再對劉尹挽留,或許當初彼此的好感隻是彼此的一時衝動,或許好感僅僅是好感。而自己,又恰好是她緣罷了。
馬仿佛通劉尹的心情,低頭慢慢走著,放慢速度給劉尹欣賞路邊景色的機會。
進幹枯的草木,靜靜的流水被太陽灑下一片金黃,天上又是一輪新的將要落幕的太陽,還有那現代永無法企及的蔚藍的天空。
一種滄桑的感覺油然而生,劉尹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心裏驀地浮起一股豪邁之情。劉尹揚起馬鞭,“駕!!”
目標華鎮,疾馳而去。
雲霞包圍著落日,升騰起‘長河落日圓’的壯觀景象。
華鎮的石碑靜靜地在鎮口矗立,給人一種安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