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天我得意忘形疏忽大意了,不知怎的竟然進了地鐵站,我實在是低估了這個城市下班高峰期的人流量,人群卷著我們往地鐵裏走,退都退不出去,人流好不容易鬆懈了一點,我剛要回身伸手招呼他過來,結果看到他竟然轉身就跑掉了,而且瞬間被人群淹沒了個無影無蹤。
本來興致勃勃的我當時就好像被迎頭破了一盆冷水:好啊,臭小子,竟然給你跑了,本以為你是個乖兔子,沒想到我自詡大灰狼也被你擺了一道。
我手裏有他的電話號碼,但是不打算打過去。反正他們那幅未完工的壁畫還在那裏,除非他們停工不幹了,或者他退學了,否則我總會再找到他的。
我計劃再看到他就編一個“被領路人拋棄後的各種淒慘遭遇”的故事,然後正式開始訛他。以我對他的接觸,想來他應該是那種不太會懂得拒絕人的人,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我糾纏著。
我自己找地方吃了飯然後回酒店休息,估摸著他們該開工的時候下去大廳找他,結果在一群橙色T裏竟然沒有發現他。
我晃悠著過去,以朋友的名義去問那個老師模樣的人金東陽呢?那老師雖然不認識我,但大概是我爆出的名字沒有錯,於是還是很痛快地告知我金東陽請假了下午沒來。
好嘛這是開始躲起我來了,看來我要改變策略了,不然他這一躲我什麼時候才能再逮著他?
於是我在晚上的時候發短信給他,說我結束了旅遊,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希望下次來這裏的時候還能見到他之類的話。
他果然又沒回複,不知道他好不好騙,賭一把再說。
第二天我沒出門,在酒店房間裏做這次出差的收尾工作,將整理好的文件發了出去,然後在電話裏跟公司領導交了差,領導很滿意,順便準許了我請的兩天假。
這下時間更充裕了,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炮製他,一夜興奮無眠,在第二天一早我就摩拳擦掌出了門,準備逮兔子去了。
很好,他果然在。高瘦挺拔的小身板雖然隱在人群中,但那燦如明星、精致如雕琢般的麵龐跟其他人是那麼不一樣,我遠遠看過去就可以一眼就叼住他。
我並不急著出現,隻是坐在酒店大廳不遠處的茶座裏,邊喝茶邊閑坐著看新聞,時不時隔著玻璃遠遠地望過去一眼,確認他在。
就這麼等到中午他們收工以後,我跟在最後一個走的他後麵做起了跟蹤狂。
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日子過得無聊,閑著也是閑著,何況自己本來就有滿滿的荷爾蒙無處宣泄,名草有沒有主還未可知,這時候就放棄這個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對胃口的人,簡直是暴殄天物。
我不知道他作為家在本市的美術生是住學校還是在家裏,所以我單純隻是打算一探究竟,至少能知道狡兔一窟,也好到時候去堵他。反正我工作的城市離這裏也不遠,我打定主意以後隻要有空都會來堵他,隻要他沒家室,我不愁拿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