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隻有兩個月而已,我卻覺得已經半個世紀沒有見到他了。提著剛取回來的提前訂好的蛋糕站在他家的門外,我心裏既期盼又有些猶豫,那種感覺跟近鄉情怯很類似。
要是隻有他一個人在家就好了,我可以吻到他窒息。終於鎮定下來按門鈴等開門的時候我在想。
可惜,來開門的是保姆,並且金奶奶也在。
老人家又是噓寒問暖地拉我進屋,歡喜地收下蛋糕以及我特意給她搜羅的一些老人家可能會喜歡的特產,歡喜地要去樓上招呼東陽下來。
“奶奶,您不用喊他下來,我上去看看他。”我叫住金奶奶,做了一個俏皮眨眼,向她表示我要上去給那家夥一個驚喜。
金奶奶非常讚同且極力支持的樣子推我上去。
奶奶真好。
閣樓有他的專用畫室,我放輕腳步推開輕掩的房門。
地板上零星散落著幾張畫紙,空氣裏彌漫著顏料的清香,房間的盡頭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他就站在落地窗前的畫架前描畫。房間裏沒有開空調,他光腳站在地板上,穿著亞麻材質的休閑褲,米黃色的襯衫寬鬆輕薄,我看見窗外的光線經過他纖長的身體,讓他的輪廓在窗前投出一個完美的剪影。
他感覺到了有人進來,停下畫筆回過頭來看。
原來有時候人的眼睛真的有慢鏡頭播放功能,那一刻我看見他的發絲在空氣中滑過的軌跡,他的目光從畫紙上移開,滑過一個弧度落到我身上,他脖頸的肌膚因為扭頭而產生的每一個動作我都能捕捉得到。
還有比他更好看的人嗎?
我按耐住自己快要變得急促的呼吸,怕嚇著他一樣的輕輕關上門,然後慢慢的朝他走過去。我看到他的喉結在我一步步靠近的時候上下動了下,似乎要說些什麼;我看到他拿著畫筆的手指無措地左右擺動了下,然後又緊緊地握住;我看到他踩在地板上的右腳往後移動了一小步,又很快地移回來。
我走近他跟前,抬眼看他,他也看著我,神情有些緊張,欲言又止似乎在等我先說話。我沒什麼話跟他說,隻是拿走了他手上的畫筆和顏料盤放在旁邊的畫架上,然後拉著他的胳膊讓他靠站在窗邊的牆上。
我踮腳用力地親吻他,手指插進他後腦勺的頭發裏把他向我拉近,封住唇舌間每一個可能產生的縫隙,我肆虐他的嘴唇進攻他的口腔,逼迫他那躲閃的舌尖與我抵死糾纏,津液交融。他的手在身側摸索,似乎想抓住點什麼讓他感覺安全的東西,卻始終沒有想到要來推開我。
從之前的經驗來看,他被吻的時候是不知道怎麼呼吸的,憋氣也憋不過一分鍾,我在他臉色漲紅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放過了他。
“幾個月沒練,就又不行了,看來我以後要多讓你鍛煉鍛煉呢。”我輕撫他的嘴唇,惡意調笑道。
他大口大口地喘氣,眼睛看我一眼又趕緊掃向別處,手撐住背後的牆,一幅不知道往哪裏躲的樣子。我擦掉他嘴唇上我留下的水痕,順了順那些被我撥亂的頭發,先在他被我扯開的領口處親了那誘人的鎖骨一下,然後給他整理好衣服。
奶奶還在樓下呢,估計不久就要上來探聽情況,我可不想給人留下一個不矜持的印象。
“想我沒?”我把他的手拉過來牽好,微笑著問他。
他沉默著並不回答,並且有意要把手往回縮。
我皺起眉頭:“電話裏不是說好的會想我嗎?你對我說話不算數?”牽著的手也用了力道。
他立刻不再掙紮,乖乖地任我牽著,然後連連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我伸另一隻手把他的腦袋扶正麵向我。
“沒…沒有不算數。我…我想…”他被強迫著看著我的眼睛,臉上是未退去的潮紅,支吾著說道:“想你了。”說完這一句話,他似乎無地自容似的垂下眼睛不與我直視,目光往下走,落到了我的嘴唇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讓他慌張的事,立刻又移走目光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