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了D3的第一人稱】
咕嚕嚕……車輪的滾動聲……
哢哢……楔子還是石子的磕絆聲……
此刻的我正被掛在一個木製的十字架上,手腳被粗麻繩子死死地裹著。
一輪刻著咒文的金屬項圈,死死地卡在我的脖子上,很冷,很沉。
深灰色的金屬上,結著清霜。
下麵一盞破舊的木頭車,載著我,迎接死刑。
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由床單做成的‘連衣裙’。床單的白色,跟今天這陰暗灰暗的天很像啊……
我的心情,還是我的心……此刻都已如嚴冬的寒冰。
“為什麼……我又要死了……”
我無力的想著,宛如核彈投擲前的寧息。
赤紅的眼睛望著天空,淚水掛在眼角,一團團的,凝結成冰。
“好冷……”
雖然事實就是很冷,可是……為什麼,身上,不覺得痛苦……
暗灰色的天空染得這汙濁的床單更加黑暗,而銀發上那惡心的濁液卻結成了閃亮的冰晶。
囚車前進著,剛過黎明的日光,明亮的照著,昏暗的城市裏,沒有了我初到時的喜慶。
彩色的房瓦,幹淨的街道此刻在我的心裏,都已經變得那樣汙穢,惡心。
枯黃的、猩紅的華櫻樹,失去了粉色,帶上喪色。
我木納地看著道路兩側,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那些早起的百姓。
一位位赤紅的頭發,一位位赤紅……
“惡心……”
心頭就像壓著一個石頭,非常痛苦,宛如深海的水壓。
無法呼吸,無法掙紮。
“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那一個個棕紅、栗色、藍色、黑色的瞳孔中,全部都是不解,和疑惑,還有恐懼。
一位赤發的小孩從人群的腿縫擠出,那雙青藍色的眼睛看著我,指著我:「媽媽,那個姐姐為什麼掛在那兒。」
「兒子!不是告訴你外麵危險麼!快跟我回家!那是吸血鬼!」一位瞪著恐怖眼神紅發……帶著那個單純的赤發走了……
兩個紅色,融入到了其他紅色裏……
“嗬嗬……”
來到了內城,熟悉的潔白的內城城牆,此刻卻已被陰雲籠罩。
心裏……好難受,缺氧一樣。
窒息感一次又一次衝上了我的大腦。
我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來到了西兵營,一群群士兵,抱起一捆捆刻著咒印的柴火,並用這些柴火將我團團的圍住。
這時那位老宰相孔英才,一如既往地沉著臉,走了過來。
我已經知道,將要發生什麼,火刑……嘛……
但我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我……還能做什麼呢?
過了一會,朝廷的那些赤發大臣們,也都跟了過來。
終於,紅色的巧露……來了。
巧露沉著臉,那雙眼睛裏,沒有一點惋惜,如同死海的湖麵,沒有一絲波瀾。
她穿著那一身戰鎧,背對著我。
突然,巧露將手沉沉的垂在胸口,蹙眉、猶豫的對著那些大臣。
就如同周易良工葬禮時的表情,她沉重的說:「各位,今天我很不幸的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今天早上,我唯一的周翰一叔叔,離開了我……」
那些大臣一半以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我知道,我的叔叔曾經忌憚我的皇爵職位,所以昨天我和他吵了一架……可是……我卻沒想到,那卻成了我與他最後一次相見了。」
我麻木的聽著,但心中如同90度的熱水,水底翻動著氣泡。
「我現在的心情很痛,不,是痛到無法形容。父親剛走,叔叔也走了……」
巧露雙手掩著麵,似乎悲傷欲絕,繼續說道:「然而……萬萬沒想到,還是我最信任的人,做的……」
聽到這裏,周圍的那些大臣紛紛交頭接耳,不用聽,絕對在說是不是我殺的……呸!
「你(TM放P!)」
我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爆發出來!
我努力探著頭怒罵。
我想否定!
然而脖頸上的項圈在我剛發出半個‘你’字前,就將我所有的字,全部吞了……